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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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有人悄悄落淚。
許念歡方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至始至終坐在這見教室里,而不是重新活了一遭。
回到那段曾讓她沉溺、沉重、也幾近溺亡的過往。
最后,程西澤緩緩開口:我無法治愈任何人,能治愈你的,只有你。
我的存在,只是告訴你,你本該被看見,本該被理解。
講座結束后,人群洶涌,程西澤先一步,在人群外等她。
洛杉磯的風輕盈吹過,落日像溫柔的金色泡沫,撒了一地。
兩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程西澤看著她,問:怎么樣
許念歡偏頭一笑:沒看出來啊,程西澤,除了能在華爾街運籌帷幄,居然還會在講臺上普度眾生
他輕輕搖頭:我不是問這個。
那是什么
我是在問你——我有沒有變成一個不一樣的人。
像我當年說的一樣。他看向她。
許念歡一愣,然后她揚起嘴角:當然。
那我能不能重新再聽一次你的回答
什么
我喜歡你,要不要考慮下和我在一起程西澤誠懇而堅定的道。
也許不再能上同一個大學,但是往后,我們——
這句話似乎擊中了許念歡內心某個不愿觸碰的角落。
她有些不知所措,第一反應就是退了一步,開口打斷他沒說完的話,語氣甚至有些急促:
程西澤,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
他失笑,看著面前的人:許念歡,喜不喜歡是我該考慮的事情。
我這幾年什么都沒做,天天跟在顧廷闌身后,沒事業(yè),沒朋友,甚至沒自我…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有他。
你很好,值得更好的,不是我這種…
停。程西澤打斷她。
他走近,忽然抱住她,把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上。
許念歡一僵,下意識要躲,卻被他輕輕箍住。
可你,就是最好的。
她喃喃:不是…
程西澤松手站直,握住她的肩膀,目光堅定:許念歡,告訴我,你很好。
她別過臉去,沒出聲。
告訴我,你是最好的,就現(xiàn)在。
他沒有松手,不管是語氣還是手里的力道都平穩(wěn)的依舊,像一塊壓艙石,穩(wěn)穩(wěn)地托住她內心那些動搖的部分。
風穿過街道,她看著他的眼睛,終于像是攥住了某種可以攥住的東西,聲音有些嘶啞:我…很好。
再說一遍。
我很好。
程西澤笑了。
那笑容干凈澄澈,像雨后最清亮的那束光。他說: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