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關(guān)心你為他們查到了什么,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看在我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伙伴,無償幫我尋找昝飛?”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要求太過無理,元寶面色難堪,“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實在不能像他們一樣給你幾千兩,如果你不答應‘無償’幫忙,能不能允許我先寫欠條,等我手頭寬裕了,我再還給你。”“態(tài)度倒還算誠懇。”阿蓮的一句評價,給了元寶一個希望。可是,下一瞬,她三十多度的嘴里吐出了一句足以令元寶如墜冰窟的話:“在商言商,你一個隨時都可能被墨三墨四殺死的人,我拿到你的欠條也不會安心。”元寶此時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昝飛落到墨三墨四手中,避免不了嚴刑拷打,鞭刑、拶刑、炮烙......各種酷刑都來一遍,把人打得遍體鱗傷,剛開始還好,可時間越長就越危險。當初接受福王的指令時,福王并沒有告訴元寶安插在此地的聯(lián)絡(luò)人是誰,只說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會主動找上門來。為此,他今日冒險在街上晃了很久,但顯然,他們至今都未曾現(xiàn)身。他可以說是孤立無援了。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寄希望于一個弱女子身上。預測到同伴正在被虐待的焦慮,求助無門的痛苦,令元寶拍案而起。“倒是我太高看你了!既如此,就別怪我心狠了。當初孔嬤嬤以毒藥助你逃離京城后,轉(zhuǎn)頭就故意被我的人抓到,將你逃離一事徹底偽裝成是我阿姐所為,至今為止都未曾向福王坦白。”“你說,如果我將此事告知福王,福王會不會認為她背叛了他?會如何報復回去?又是否會把你這個欺騙了他的人給抓回去?”早知元寶會圖窮匕見,阿蓮還是免不了動怒。無論是孔嬤嬤的安危,還是他們母子的自由,都是她最最在乎的事。元寶這一招確實夠狠!談判桌上,最不能讓人看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阿蓮抿了口茶,似春風拂面般笑道:“你要是能聯(lián)系得到他,此時也不會這么被動吧?”元寶目光沉沉:“那又如何?大不了我再去一趟京城。”對面,阿蓮挑了挑眉,顯然對此不以為意。元寶補充道:“你別以為你人手眾多,就可以悄無聲息地殺我滅口,來之前,我在沿途留下了暗號,將始末都講清楚了,一旦我失蹤,阿姐就會知道是你動的手。”聞言,阿蓮的表情僵了僵,仿佛被人猜中了心思。轉(zhuǎn)瞬間,她紅潤透亮的唇勾起一個有些危險的弧度,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你應該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能做的僅僅是向蕭瑯打聽而已,卻萬萬不敢擔保一定能查出他在哪兒。”“你連福王都騙得了,這點小事又怎么可能難得住你?”元寶舔了舔后槽牙,露出猛獸看到同類的神色,同樣鋒芒畢露,殺意蓬勃。這才是兩軍交戰(zhàn)最關(guān)鍵的時刻。他能確定,如果他敢在此時退讓,阿蓮就會隨便敷衍他。許是元寶救人心切,阿蓮竟然慫了,她移開視線:“滾!”元寶明白,這是答應定會找到昝飛的意思,當即丟下句“兩日后我再來”就走了。殊不知,當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后,阿蓮露出個得逞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