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聞言,哇地一聲邊哭邊跑了,大黃朝翰五十九汪汪幾聲,才去追它的小主子。
沈少云被逗樂了,大敵當前,卻還有興致目送一人一狗離開。
殊不知,她前一句還在嫌棄翰五十九想要向惠王告狀的行為沒品,后一句就讓小孩兒回家找娘,無異于是在羞辱翰五十九。
是可忍孰不可忍?
翰五十九又何嘗是坐以待斃的人?
下一瞬,翰五十九掌心里多了個紙包,抬手時五指用力將紙包撕碎,在右手即將靠近沈少云時,紙包中的粉末恰好盡數撒出去。
沈少云抬手擋臉,極速后退。
耳聽八方,提防偷襲。
暗衛有心趁亂刺殺沈少云,奈何渾身無力,已然提不起劍來。
不過,無所謂了。
林宅的人會給他們撒毒粉,他們自然也能撒回去。
翰五十九看著白茫茫粉末外的綽約身影,一股久違的暢快涌上心頭。
這藥粉是他在出門前去找墨一要的。
據說,只要將其吸入肺中,那么就會體會到百蟻噬心的痛苦,直至服用解藥為止。
他身上的毒雖然陰狠了些,但是不會給他帶來任何不適,而沈少云中了此毒,只怕無時無刻不深受折磨。
翰五十九無比期待林宅的人見到沈少云的慘狀后會是何反應。
毒粉落定。
沈少云感受到四周不再有細膩的粉末飄落了,掏出手帕,擦掉臉上殘留的粉末。
“哈哈,你以為我在跟你撒雪玩嗎?擦掉有什么用?”翰五十九的笑聲里透著愉悅。
沈少云沒有搭理他,而是等臉上確定干凈后,才緩緩睜開眼。
眼中意外的沒有驚慌,相反,明亮灼熱得像是烈日一樣。
她笑道:“你們果然會用這招!”
提前預料到了?
翰五十九臉色漸沉:“就算你提前預料到了,也改變不了你已經中毒的事實。”
“嘖嘖,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吶!”沈少云很不顧形象地揚起頭,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喏,看到了沒?我家夫人讓我往里塞了點東西,專門防你這一招!”
不止如此,阿蓮還讓沈少云把所有露在外的肌膚都貼上一層假皮,提防那種一接觸人.體就能讓人渾身發癢、皮膚潰爛的毒藥。
沈少云萬分慶幸自己聽了阿蓮的話,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后去了。
但她有多開心,翰五十九就有多憤怒。
這種憤怒,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眼前的算計恰好被對方防住,更是因為他們每一次的算計都被對方提前料到,并做了應對方案。
明明自己已經使出十八般武藝,卻招招都在對方的預測內,且對方能四兩撥千斤地化解。
何其憋屈!
何其絕望!
翰五十九冷笑:“等著吧,你們的好日子沒幾天了。”
言罷,他便拂袖離去。
暗衛將別在腰間的劍鞘取下來,套到劍上,才用雙手將劍從地上抱起,緊趕慢趕追上翰五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