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著等王妃嫁入王府,我就求娶白梨的,她早就是我的人了,還有了骨血,可跟著娘子探望孔嬤嬤時,遭遇了意外,我實在是......”春生語帶哽咽,這話可就真假參半了。可信度自然很高。惠王宋長青曾在校場和春生比過騎射,私下沒少和朝暉春生切磋武藝,自認為還是了解春生的。他看著春生堂堂七尺男兒戰場上流血不流淚,此時竟然紅了眼眶。果然,情愛讓人昏頭!但春生此時絕非逢場作戲。他是真的難過,從放走阿蓮的那一刻,就知曉余生和白梨再無可能了。“春生這樣百煉鋼的漢子也有鐵骨柔情的時候,難怪不顧忌五弟也要如此莽撞了,原來那丫頭都有了身孕,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了。”惠王同情的看向春生。他俯身拍了拍春生的肩膀:“你也算報仇了,可惜平白連累五弟,他原本這月就要娶親的,眼下又因為云澤鎮baozha的緣故被父皇遷怒,婚期也延后了。”真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春生比誰都清楚宋長安不愿成親,他陰差陽錯還幫了主子一把。“四哥何必同情他。”宋長安一改之前的沉默,冷冰冰的掃了眼春生:“福王府容不下不守規矩的人。”“二哥,你瞧瞧,五弟最看重規矩禮法,春生這下把五弟得罪狠了。”惠王宋長青旋轉手中的白玉折扇。他莞爾一笑,看向太子宋長錦:“不如二哥開個尊口,把春生賞給我得了,免得五弟要抽筋剝骨,拿軍營那套懲罰。”“四弟就別和二哥搶人了,春生騎射還曾險勝過你呢。”太子宋長錦笑道。宋長安眸光幽暗,語氣卻平靜如常:“二哥何必要收個沒規矩的奴才!”“無妨的,二哥知道你對身邊的人要求嚴苛,春生犯了錯你定不會輕饒,二哥難得開一次口,你還要拒絕?”“二哥說笑了,五弟自幼以你為尊,哪里會拒絕二哥。”惠王宋長青好奇的問:“二哥非要從我這兒搶走春生,是何故?”難道不怕春生身在曹營心在漢......“四弟就別和二哥搶人了,春生的心上人已死,又被五弟棄如敝履,我是怕他心死哀傷,瞧他生無可戀的模樣,干脆入宮做我的宦官好了,司禮監執筆是二十四所首席衙門,這可是個好去處。”‘宦官’二字成了壓垮春生的最后一根稻草。這不是責罰春生,而是折辱宋長安。上過戰場,立過戰功的春生,如今要淪為閹黨宦官!太子宋長錦就是故意的,皇后赫連婉蓉懷疑春生是奉了福王宋長安的密令去七里坡云澤鎮的。雖沒抓到活口,但帶回了賊子頭目的尸身和不少炸成肉醬的尸塊。功過相抵,可陛下動怒,苛責福王御下無方,責罰禁足,婚期推遲。赫連婉蓉大費周章促成的婚事就這么被推遲了半年,豈會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