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轉手里的骨扳指,微微嘆息了聲:“你若是愿意和我做好友,我自然是開心的。”“我沒這個打算,更不想牽涉過多。”阿蓮臉色微變,轉頭看向蕭瑯:“你要讓我見的‘故人’我也見了,沒別的事情,我就——”“急什么。”元寶打斷了阿蓮的話,“當年我那些兄弟服下的‘牽機’你沒忘吧,可你沒兌現承諾,‘遲歸’的解藥遲遲沒給,你欠我個解釋。”“這......”阿蓮面帶遲疑,她早就把‘牽機’和‘遲歸’的事兒拋在腦后了,如今往事重提,她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欠對方個解釋。“其實我并不知道所謂的解藥‘遲歸’是什么。”阿蓮深吸氣,坦白道:“當初‘牽機’是位老嬤嬤給的,她是我們姐妹的恩人,怕我被阿銀姐一行人刁難,所以才——”元寶打斷阿蓮的話:“我早就見過你那位恩人孔嬤嬤,她知道‘遲歸’是什么。”“那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舉又讓我給你解釋呢?”阿蓮心中的愧疚散去了大半,可又拿捏不準元寶的意圖。既然在京城都見過孔嬤嬤了,那元寶拿到‘遲歸’易如反掌才對。“你是你,孔嬤嬤是孔嬤嬤,不能一概而論。”元寶沙啞撕.裂般的聲音冷了三分,繼續道:“以前你有孔嬤嬤的庇護,她幫你遮風擋雨,可眼下你在北地也找到了靠山,不似我這般,搭進去半條命,人不人鬼不鬼的茍延殘喘”“你究竟想說什么,難道要拿過去的事情來問責我姐姐不成?”小玉智力有限,但聽了這么久,也反應過來元寶對阿蓮的敵意了。“我有什么資格問責,但我想要見春生,新仇舊恨我得清算。”元寶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張猙獰又駭人的臉。他喉結翻滾,緩緩道:“云澤鎮的一場baozha讓我和阿銀姐容貌盡毀,春生就是兇手之一,我知道他是奉命行事而已。”“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阿蓮唇線緊繃。“急什么,我話還沒說完呢?后來我無數的兄弟血染皇家獵場,可生死關頭助我逃脫的還是春生,他還是奉命行事。”元寶哽咽了一下,繼續說道:“但春生放走的不止是我,還有阿銀姐,我要見他,我要知曉阿銀姐的下落,這也是我逃到北地的原因。”阿蓮沒想到元寶居然是本著春生來的。“我沒想到的是你也在這里,我以為你早就死在云澤鎮的那場baozha中了,見到你真是個意外驚喜。”元寶的一番話,讓阿蓮無比震驚。阿蓮并不知道福王宋長安在皇家獵場出事時,居然讓春生放走元寶和卓阿銀。這些事兒春生始終沒提。可她也不能怪春生,畢竟是她三令五申,不讓春生提到福王宋長安復仇的內容,只追問了她想知道的。“我不屑于bangjia春生的新婚妻子來達到目的,我只想和春生開誠布公的聊聊。”元寶重新戴好他的面具:“所以,我拜托了蕭東家,促成今日的碰面。”阿蓮思忖了片刻,緩緩道:“這件事情我會轉告春生,但我很好奇,你見到春生只是追問銀姐的事兒嗎?你如何保證不會泄露春生還活著的消息?”“有我在,就能保證他不會泄露你和春生的消息。”蕭瑯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