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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第1頁)

提到正事,春生立刻恢復了嚴肅。“今日發(fā)生了兩件事,一是錢莊換了個新掌柜,李掌柜不知去向,二是從辰時開始到酉時末,給船塢運送木材的馬車就沒間斷過。”前者是意料之中的事。李掌柜仗著有蕭瑯做靠山,自己又年紀大見識多,就想拿捏阿蓮,沖突鬧大后更不知悔改,妄圖再給阿蓮施壓。只要蕭瑯腦子沒進水,就不會容忍這種與顧客為敵的掌柜。而后者,則有些耐人尋味了。送到船塢里的木材數(shù)量龐大得超乎尋常。阿蓮順手將白梨剝好的那盤栗子遞給春生:“打探到是何原因了嗎?”白玉盤中,栗子飽滿噴香,黃中帶著些碳烤后的焦色,還沒.入口就能暖到春生的心里。他捏著白玉盤,目光如水。“我跟送木材的車夫打探了,昨天傍晚蕭瑯的人突然重金招人去關外砍伐木材,一夜之間足足砍了三座山,但誰也不知道原因。”“馬車將木材送.入船塢以后,只能沿著固定的道路進出,片刻都不能耽擱,更不能和人攀談,自然沒人能說出有用的消息來。”阿蓮握著五蝶捧壽紫銅手爐,陷入沉思。昨日她在船塢里看到木材已經(jīng)堆積如山,按正常的消耗量來說,至少能堅持半個月。就算她離開船塢后,蕭瑯和元寶達成某種協(xié)議,也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用完那些木材,更不可能再吃得下幾座山的木材。惠王命蕭瑯造船,意在攻打東海島。而東海島冬季冰凍三尺,直到開春以后,冰雪消融,才能恢復航行。按理來說,時間尚充足,用不著趕工。那么,是什么原因,令蕭瑯連夜派人砍伐木材?阿蓮沉聲問:“你有聽到跟京城有關的消息嗎?”春生咽下一顆甜糯的板栗:“我沒聯(lián)系福王在此處的暗樁,只是從南來北往的商賈口中聽說了些。”“據(jù)他們所說,京城里各皇子斗得厲害,三天兩頭就有一批官員被降罪,大量背靠皇族的酒樓、青.樓等也被抄沒歸公。”“目前惠王看似風頭無兩,卻也成了眾多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尤其是在獵場上被毀容、無緣再爭奪皇位的大皇子,跟瘋了似的逮著惠王這個唯一得利者咬。”一顆在火爐旁烤著的板栗忽然炸裂,板栗殼大張著口,栗子濺得滿地都是。白芷邊用手帕將滾燙的栗子殼和肉裹起來,邊問:“皇上就放任他們斗?”春生聳了聳肩:“皇家哪有親情?”皇帝就是手足相殘的優(yōu)勝者。別說這種只波及旁人的斗法了,就算幾個皇子在他面前打得你死我活,他都不帶眨眼的。不,他說不定還會嫌他們打得不夠狠,會給他們遞上幾把刀,教他們怎么才能把對方一刀捅死。“福王也是這樣嗎?”“當然,在那種環(huán)境中,想要活下來就必須狠。”這個道理從春生選擇效忠宋長安的第一天開始,就深深地刻進他的心底。如果他們不狠,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這也就罷了。最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他們的軟弱很有可能會害死并肩作戰(zhàn)的同伴。誰都不愿看到在乎的人因為自己的失職而喪命。春生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幕幕與同伴浴血奮戰(zhàn)的畫面。他救過別人,別人也救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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