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四掏出從縣令那兒拿到的戶籍,遞給墨三:“她的戶籍看起來沒有問題,幾個月前來鎖天關(guān)尋夫,當(dāng)時已經(jīng)有將近七個月的身孕,也能排除她肚里孩子跟蕭瑯的關(guān)系。更具體的情況,我已經(jīng)傳信命人去查了。”平日沒有閱讀障礙的墨三,翻看蓮夫人的戶籍時,竟然久久難以理解字面意思。反復(fù)看了三遍,才看清楚了。墨三頭疼地將戶籍扔給墨四:“你查吧,要是查不出異常來就別跟我說了,我不想聽到關(guān)于她的任何事。”“恐怕不行吧。”墨四嘆了口氣,“那群蟄伏在暗處的人,就是一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引爆的炸藥,我們必須要將他們揪出來才能永除后患。邶寧得罪了鎮(zhèn)北將軍,也得罪了縣令,他們手底下的人只會敷衍了事,所以我們要么指望蓮夫人,要么只能動用自己人。”之所以會想到要借助阿蓮來查案,是因為墨三偷聽到沈少云和白梨賭誰能先找出幫他們的英雄好漢。他仔細一想,認為她們說的確實有道理。鎖天關(guān)的百姓知根知底,兇手如果是本地人,那么百姓多多少少都會對案發(fā)前經(jīng)過烏厘巷、形跡可疑、跟蹤過邶寧的人有些印象,如果是生面孔,百姓就更不可能忘了。但邶寧非將事情鬧大,徹底激起了民憤,知情的百姓未必還愿意提供線索。相比于他們這些生面孔去審問,還不如讓阿蓮等人以八卦的方式去打探,屆時所有線索都將浮出水面。墨三一想到阿蓮就一個頭兩個大。皺眉沉思良久,他忽然靈光一閃:“我有辦法了,你快跟我走!”錦繡坊是富商巨賈匯集之地,遠離喧鬧的集市,家家戶戶皆占地上百畝,馬車行駛于高大圍墻之前,幽靜得勾起了阿蓮的某種回憶。當(dāng)初還居住在福王府時,每月兩次離開王府去看望孔嬤嬤,也曾穿過類似的道路。靜謐無聲,漫長無盡。不知道為什么,阿蓮最近觸景生情的次數(shù)增多了不少。她不喜歡回憶這些。因為記憶總會模糊痛苦和傷害,而讓那些勉強稱得上愉悅的往事褪去斑駁,愈發(fā)熾.熱、純粹、美好。宋長安冷漠無情卻過分俊美的臉,就是如此霸道地沖入阿蓮的腦中。剎那間,她的心跳竟然加快了不少。該死的記憶,總是會誘導(dǎo)她忘記他有多絕情。阿蓮趕緊加入小玉、沈少云的談話中。此刻,兩人正在復(fù)盤方才聯(lián)手攻擊墨三墨四的過程,哪里做得不好,下次該怎么出擊,如何才能更默契,甚至連孫子兵法都給用上了。沈少云想了不少能行之有效的陰招,還不忘挑開車簾,問春生、沈少康、林遂寧還有什么可以補充的。三人同樣有一堆想法,聊起來各個都興致盎然。不怪他們會如此反應(yīng)。實在是他們都憋得慌。林遂寧師徒三人都師承馮將軍一脈,尤其是沈少云最擅馮將軍聞名天下的推云手,而春生也差不多,他的功夫得宋長安身邊的朝暉指教,每招每式都有朝暉的特點。無論是馮將軍,還是朝暉,都是墨三墨四所熟知的。如果他們將畢生所學(xué)的功法都展示出來,必定會被墨三墨四認出身份。所以,這幾次打架,他們都不得不束手束腳的。打得一點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