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鋪子里招了不少跑堂,所以一般情況下林宅只出一兩個人來坐鎮就行了,此刻負責奶茶鋪子的就只有白芷和阿蓮。白芷都不會功夫,做不到在危急時刻力挽狂瀾。阿蓮雖然早察覺到有怪異之處,但她以為此人下毒被抓獲,會急于解釋,卻沒想到此人如此大膽,一招陷害不成立刻就使出殺招,完全不管周圍有沒有人。仿佛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千鈞一發之際,阿蓮只能用盡全力抓住丫鬟襲來的手。丫鬟長得富態,一個她能有兩個阿蓮那么寬,力量本該懸殊,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兩人力量相當,一時間誰也無法向前推進,那把尖銳的匕首暫時停在離阿蓮心口一指之外。膠著的時候,每一秒都是決定生死的關鍵時刻。阿蓮能感受到丫鬟的力越來越大,刀尖似乎在逐漸逼近,她連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但好像無濟于事。現實與錯覺交織,不斷摧毀她的意志,引.誘她放棄掙扎。終于,阿蓮的心口傳來刺痛,再聽噗的一聲,匕首已經穿破衣裳刺破皮肉。好在四周人多,反應得再慢,此刻也都清醒過來,七手八腳地將丫鬟給拉到一旁,奪走她手中的匕首,將她摁在桌子上。用光力氣的阿蓮在沒有危險后,突然卸了力,身子隨之搖搖欲墜。白芷立刻扶住阿蓮,趙嬸子拿出帕子為阿蓮捂住胸口上的傷,其他人勸說她先回去躺著等郎中,卻被她拒絕了,她看向千戶長夫人。慘白的臉上,一雙琉璃眼冷若冰霜,無端端令人膽寒。她道:“說說吧,又是下藥又是刺殺的,你到底為何這般恨我?別拿剛才那個說辭應付我!我若無其他事,多數都是在鋪子里忙活,在場的眾人都能為我作證,你呢?捉賊拿贓,捉奸捉雙,你的指控可一點依據都沒有!”千戶長夫人愕然地望著阿蓮,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逐漸從渙散到聚焦,仿佛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咽了咽唾沫。恰在此時,手執利刃的衙差沖了進來。“誰敢當眾行兇?”趙嬸子指著丫鬟道:“她剛才差點把蓮夫人給殺死了!”“還有她!”有人指著千戶長夫人,“她是她家夫人,肯定是聽她指使做出這種事的!”千戶長夫人霎時間臉上毫無血色:“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沒讓她下藥,更沒讓她刺殺你!我又不是瘋子,怎么會當眾sharen?環兒,你快說,你到底怎么回事?”看千戶長夫人越說越激動,眾人半信半疑地將目光轉向那個名叫“環兒”的丫鬟。丫鬟被幾個婦人將手反剪在身后,上半身死死壓在桌子上,眼神惶恐不安,淚水漣漣,直勾勾地對上千戶長夫人的視線,卻只敢反復說著“我不想的”這幾個字,一副被逼無奈的做派。衙差見狀,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暗芒,向千戶長夫人拱了拱手:“夫人,你請隨我們走一趟?!薄拔也蝗?這事與我何干?”千戶長夫人后退到幾個嬤嬤中間,“我只想撕爛林小蓮的臉,砸了她的鋪子,從未想過害其他人,更沒想過將她殺死,你們要調查,就去查那個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