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沒有一絲情.欲,只有對食物的垂涎,卻引爆了蕭瑯肚里的饞蟲,令他對美食的渴望達到了頂端。
蕭瑯眼中一暗,寬大有力的大掌抓住澤蘭的下巴,逼她與之對視。
“才在這住幾日,你倒是學會跟我耍心眼子了?”
漆黑的瞳仁中只反射著澤蘭的臉,澤蘭并不會因此而怦然心動,反而察覺到了隱藏在其中的憤怒。
自從蕭家落難后,蕭瑯把身邊人看得很重。
想要被他認可很難,但一旦被他認可后,他會待對方很好,唯獨不能接受的就是身邊人跟他耍手段。
韓靳于心不忍,欲要替澤蘭求情,卻被蕭瑯冷漠地掃了一眼,他連忙閉上嘴,只能在心中默默為澤蘭祈禱了。
再好吃的菜,也不過是一盤菜,哪配當和主子談判的籌碼了?
澤蘭沒有企圖將蕭瑯的手掰開,而是就著現在的姿勢,道:“妾對您忠心耿耿,在不違背您的意愿的前提下,滿足自己和您的口腹之欲,何錯之有?民以食為天,這等小事,您又何必克制?”
對視片刻,澤蘭眼中坦蕩無懼。
蕭瑯松開了她的下巴,此時風將廚房中的香氣吹了過來,蕭瑯緩緩擦拭手指,道:“一頓不落地給我送來。”
“好嘞!”
澤蘭當即歡喜起來,捶腿的力道都重了些,還興致盎然地跟蕭瑯介紹起阿蓮哪些菜最符合他的胃口,哪些菜雖不符合他的胃口卻值得一試。
韓靳看著蕭瑯雖看似并不積極,卻時常有回應,忽然覺得自己定是錯過了什么,不然怎么會看不懂了呢?
大抵是韓靳的目光太驚愕,令澤蘭察覺到了。
她驕傲道:“阿蓮姐的廚藝厲害著呢,你這種沒嘗過的人永遠體會不到每天都能吃到她做的菜,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韓靳滿頭霧水,甚至想要帶澤蘭去看大夫:“體會不到。”
正端著飯菜過來的阿蓮,聽到如此贊美,差點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她臉皮有些厚,卻還沒有厚到可以和城墻媲美的程度。
別人當面夸她的時候,她會非常的開心,哪怕別人說了特別夸張的贊詞,她也能坦然接受,因為她會在心里暗示自己那是在商業互吹,別人敢吹,她就敢聽。
但是,背著她的時候還在夸她,那就太真情實感了,用詞樸實無華些的贊美,她還能厚顏無恥地應下,用詞非常夸張的贊美,比如今天這一句,她難免會聽得良心不安。
“沒有沒有,我也是用普普通通的油鹽醬醋炒的菜,和外面那些大廚做的菜差距不大,只不過正好合你胃口而已。”
在這種尷尬的場合中,阿蓮覺得謙虛是最好的緩解方式。
卻不料,韓靳迎合道:“我就說吧,都是那么點調料,能有多大區別?才幾日未見,看把澤蘭你給饞成什么樣子了?明兒我去酒樓給你訂上一桌佳肴,幫你解解饞,免得做出這種八輩子都沒吃過東西的饞樣兒來,平白叫蓮夫人看了笑話!”
“好不好吃,我還能分辨不出......”澤蘭正要反駁,卻看到阿蓮的眼神越來越危險,當即合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