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什么原因,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江昱珩說江媽媽走是有他和江淮的原因,我想應該還有我的原因。她待我如親生女兒,可終因父母之仇,我與她疏遠了。我眼前閃過她懇求我回家的小心,她買糖葫蘆給我的偷偷摸摸,還有今天給我做的南瓜蒸蛋......原來她早就有了打算......我的心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口子,進出的冷風像是刀刮割著我。其實我是有怨,但一直無恨。只是這話我始終沒說出來,而這輩子也說不出來,哪怕說出來他們也聽不到了。江淮揪著江昱珩的手緊了緊,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松了手。江昱珩走了過來,蹲跪在床前,手撫上江媽媽的臉,撫平她臉上那些痛苦的痕跡,也抹掉她嘴角的血漬,“媽,您走吧,去好好陪爸吧。”葬禮是十點半開始的,為了江媽媽又推遲了一個小時,江家的客廳變成了靈堂,江爸和江媽媽雙雙躺在那兒。江昱珩把他們的手放在了一起,兩個人看起來那么端詳,安寧,像是睡著了一般。原本對這個葬禮還存著的戰戰兢兢,以為江淮會做什么的心思都沒有了,只剩下無盡的悲傷。我在江家過了十年,是人生最重要的十年,我所有的成長,從一個孩子的少年到長成都是江爸爸和江媽媽陪著我的。他們是剝奪了我父母的愛,可他們給的愛也彌補了。我的眼前閃過與他們在一起的點滴,江媽媽走哪都帶著我,別人問起我的時候,她都會自豪的說句:“我閨女。”她拿我當女兒,一直想要我叫聲媽。可這聲媽,終成了她的要而不得,也成了我終身的遺憾。我含著淚走到了他們面前,看著江媽媽的臉,我終于叫出了那聲,“媽,您一路走好。”眼淚模糊了她的樣子,也讓她永遠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葬禮結束,他們被送走下葬,直到他們即將入土的時候,溫涼低低在我耳邊說了句,“什么事也沒有啊。”我這才想到江淮今天應該會趁這個葬禮搞事的。可現在什么都沒有,難道是他因為江媽媽的突然去世而改了主意。我看向江淮,他的眼睛也是紅腫的,是哭過了。我再看向江昱珩,他的表情還是跟之前一樣,沒有悲,沒有傷,仿若他對死去的人沒有半分感情。這樣的他太不對了。我又看向秦墨,他臉上蒙著層我看不懂的情緒,而從他出現到現在,一直沒有靠近我,而他明明有機會的。明明一切都是平靜,可似乎每個人又都不對。“沒有事或許更好,江媽媽他們就能走的安心了,”我現在只想這個葬禮順順利利的結束。不論他們過去做過什么,都隨著黃土掩身的那一刻終結了。“請各位取下將胸前的祭花,”主持人這一聲之后,大家都陸續把祭花放到了墓坑里。“下葬!請親屬獻土,”主持人看向了江淮和江昱珩。他們兩人跪地,雙手捧起第一捧黃土,可沒等他們將土送進墓坑,忽的空氣中響起了警笛的聲音——我清晰看到江淮的手一哆嗦,轉身就看到警車和幾十名警察忽擁而至。“我們接到舉報,這里有非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