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于我來說不陌生,畢竟這些年我跟他來這兒聽了多次,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要親自聽他來講經,而且是修禪師的身份。秦墨扶著我輕輕坐下,江昱珩開始講經,講的是心經,可是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我看著他的樣子,想著他最近的反常,這才發覺他有出家之心由來已久,而且那段時間雖然人在凡塵,但心已向佛。所以哪怕面對他父母的離開,他也是不悲不痛,那么的淡定釋然。他看透了紅塵,視死如超生。江昱珩講完來到了我和秦墨面前,他沖我們雙手輕合念了句,“阿彌陀佛。”這一剎那,我的眼淚驟的落下,“江昱珩,你怎么能這樣?”我以為我看開了很多,可我終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他?!拔疫@樣很安心,也很快樂,沒有任何負擔,”江昱珩看著我,那眼睛里不帶一點雜質,清亮的宛若那雪山之巔的湖水。我還想說什么,可是他這眼睛讓我又無話可說了。想想他這一年多的經歷,他走這條路或許是對的。“秦先生是來找我問事的,對吧?”江昱珩很是明白的看向秦墨。“是,我想知道龍家父子你是怎么降服他們的,我在國外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他們,”秦墨問。江昱珩并沒有答,只說了句,“你們倆隨我來?!蔽液颓啬恢浪獛覀冏鍪裁?,但我們都沒問,只是隨著他一路走。法云寺是在山上,所以路有些不太好走,秦墨始終牽著我的手護著我,幾次江昱珩回頭又默默的轉回去。雖然他一個字沒說,但我知道他還是關心我的。江昱珩帶著我和秦墨來到了一個很偏的殿房,還沒進門便聽到了木魚聲。我透過門看到坐在那兒打座穿著素衣的人,雖然沒看到臉,但我整個人都為之一震,“龍夫人?!”可江昱珩告訴過我她喪生在那場大火了。現在看來他也騙了我,騙了所有人,包括龍家父子。我和秦墨也明白龍家父子被降服的原因了,是龍夫人拿捏了他們?!艾F在龍夫人也一心禪修了,替他們贖犯下的罪孽,”江昱珩說著看向我,“她讓我帶樣東西給你。”江昱珩說著從自己的僧袍里拿出一個福袋,雙手遞給了我,“這是她祈禱了九百九十九天的福包,保你平安???。”我雙手接過,對著修行的龍夫人深深鞠躬?!吧忌?,公司已經被查封,后期怎么處理我也不會過問,我讓高遠委托你全權處理,包括江家的別墅還有那些車,你看著賣或是捐了都行。”原來高遠約是說事是這件事?!吧忌?,我送你一份結婚禮物,那是我成年后自己賺的第一筆錢,十分的干凈,你別拒絕,就當是我這個當哥的給你的嫁妝?!苯喷裾f出這話時,他的眼眶也紅了。“江昱珩......”他搖頭,示意我不要多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只是這樣的他讓我好難受?!扒啬煤谜疹櫵?,”江昱珩微微躬身,然后轉了身。我看著身著僧袍的他,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