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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星的報道《喀布爾的藍裙子》登上了《時代》雜志的封面:照片里,阿茲塔穿著一條藍色裙子站在土房子前面,她并沒有蒙住頭,半邊臉露出了猙獰的傷疤,半邊臉迎著陽光,眼神卻清澈而堅定。
夏知晴把雜志放在桌上,和顧文星并肩站在窗口:
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顧文星笑了笑:我喜歡先聽好消息。
好消息是,因為你的報道,國家法庭同意受理阿茲塔的案子了,她的丈夫可能會成為近年來第一個因為家暴而入獄的阿富汗男人。
那壞消息呢
我聽小道消息說有人要針對你,你怕不怕
我什么時候怕過
對,我老公什么時候怕過那我也不怕。
一周之后,阿茲塔的案子在海牙國際法庭公開審理。
阿茲塔坐在原告席,一直低著頭,當檢察官問她:你的丈夫用什么傷害了你
的時候,她突然扯下了頭巾。
她臉上猙獰的疤痕比雜志上看起來更慘烈,法庭里一片死寂。
無數的鏡頭對準了阿茲塔,她抬起了頭,這次她沒有躲開。
我的丈夫用硫酸傷害了我。阿茲塔堅定的說,我認為他沒有權利這樣做。
她的丈夫在被告席發出了咆哮聲,卻被庭警死死的按下。
夏知晴作為阿茲塔的律師,提供了一份又一份的證據,那些證據里,有很多都是顧文星拍的:阿富汗當地的男人在集市里公開鞭打女人,男人們哄笑著圍觀;十來歲的女孩子用樹枝在沙地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卻被自己的爸爸一腳踩住了手指。
法庭里傳來一陣唏噓之聲,檢察官和陪審團看著那些視頻,臉上的表情愈發嚴肅和沉重。
最終,阿茲塔的丈夫因故意傷人罪入獄,被庭警拉下去的時候,他還在大吼大叫,不斷地掙扎。
謝謝你們。阿茲塔用并不流利的英語對著他們說,你們是我見過最好、最能干的人,謝謝你們救了我。
顧文星和夏知晴相視一笑,他們通過配合無間的努力和堅持,終于替這些毫無能力保護自己的女人們,討回了一點公道。
幾個月后,夏知晴下班的時候,從郵箱里拿回了一封信,神秘兮兮的推到了顧文星的面前,臉上帶著掩不住的笑意。
這是什么顧文星探頭來看,一眼便看見了那醒目的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校徽的標志。
他不可置信的和夏知晴對視了一下,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信封——和他們想的一樣,這封信是哥倫比亞大學寄過來的,通知他獲得了今年的普利策獎。
這獎項是新聞界至高無上的榮譽,是所有記者夢寐以求的殿堂。
顧文星欣喜若狂,把夏知晴一把攬入了懷中,而夏知晴笑容燦爛:我的文星,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