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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刺眼的強光下睜開眼睛。
養(yǎng)母坐在床頭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醒了
抓緊去跟梟寒把離婚證領了,否則我再也不認你這個女兒。
一個連孩子都保不住的廢物,一個再也不能生育的女人。
你但凡有點教養(yǎng),就該自請下堂。
弟弟桑辰急匆匆地走進病房,手里拎著極品燕窩和阿膠。
媽,那兩個孩子生下來就是死胎,這也不怪我姐。
月兒姐呢
養(yǎng)母立刻換了副溫柔的面孔,小兩口正膩歪著呢,你別去打擾他們。
弟弟的表情難掩失落,又發(fā)現(xiàn)我在看著他手里的東西發(fā)呆。
他緊緊護住手里的燕窩和阿膠,警惕地對我說:
這是我托人買到的最貴的補品!我還想第一時間給月兒姐呢。
沒有我們桑家,這么好的東西,你恐怕一輩子都見不到。
你要知道感恩,不許嫉妒她。
我突然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們?yōu)槭裁炊紝λ敲春?/p>
弟弟怔愣了兩秒,神色中多了絲復雜:
一年前我被bangjia,那些人把我折騰地差點沒了命。
最絕望的時候,是月兒姐賣掉了一顆腎替我交了贖金。
而我驚慌失措地給你打電話,你一個都沒接。
我的意識回籠到那一天。
綁匪給我打來電話,要三千萬贖金救我的弟弟。
我魂不守舍地到處籌錢。
養(yǎng)母聽說我要借錢,只一句沒錢就打發(fā)了我。
我又撥出了謝梟寒的號碼,桑月說他正在開會。
時間過于緊急,我只好把桑辰被bangjia的事情和盤托出,希望她能借我點錢。
可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輕笑。
我還以為多少錢,媽媽隨便送我一套珠寶就有五千萬了。
你不會是舍不得吧
不過......我倒是認識個朋友,他現(xiàn)在正缺一顆救命的腎,你要不問問他
我苦笑著撫上缺了一顆腎的后腰,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弟弟看著我的動作,沒忍住譏諷出聲:怎么知道愧疚了晚了!
虧我從前真心把你當姐姐,卻沒想過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
我疑惑地抬頭問他:你怎么確定救你的人是桑月
弟弟冷笑出聲:不是她,難道是不接電話的你
你們在說什么
謝梟寒穿著我昨天早上熨好的西裝,從門口大步走到我床邊。
額頭處傳來他掌心冰涼的觸感,我看見他臉上毫不掩飾的關心。
他很少對我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從來都是臭著一張臉對我說:南星,別癡心妄想。
南星,你以為你那些自以為是的付出很值得感動嗎
南星,跟月兒道歉。
可他現(xiàn)在摸著我的額頭擔憂地問我:怎么還這么燙
兩個孩子凄慘的死狀還不停地在我腦海中循環(huán)。
我壓下心里的憤怒,問他:謝梟寒,我的孩子們呢
看見我厭惡的眼神,他愣住,隨即恢復了從前冷冰冰的樣子。
南星,他們生下來就是死胎。
我悲愴地直視他的眼睛:謝梟寒,你敢發(fā)誓嗎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生氣起來,一個巴掌猛地甩在我的臉上。
你自己身子弱生不了健康的孩子,怎么還有臉在這兒咄咄逼人
我吐出一口血,木然地看著他。
看見我凄慘的模樣,他眼底閃過一絲內疚。
南星,只要你乖乖聽話。以后的日子,我都會守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