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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世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可從來沒有忘記過,況且,若不是他的默許,我怎么可能會走不出那座牢獄
廣平侯府里,正在籌備侯爺的第四次新婚。
四處掛起紅綢緞,每一處都在重新整頓,只為了讓我滿意。
我與娘親在別院中,看著廣平侯讓人送來的刺繡婚服,還有鑲嵌著波斯寶石的頭冠,他這次倒是挺舍得花銀子。
憶兒。
我娘想勸我,被我反著握住手心,娘,我讓人在江南購置了一套房屋,還有你一直想做的胭脂生意,我也物色好鋪子了,你先過去將鋪子開好,我很快就到。
憶兒,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要逃婚嗎
我搖搖頭,他是手可遮天的廣平侯,哪是我想逃就能逃,我要做的,是直接送他歸西。
我以為我娘會詫異會驚慌,卻沒想到她只是抿唇含淚,抱緊了我。
我娘臨離京前,還在不斷叮囑我,萬事小心。
我將這四個字銘記于心。
婚禮當日,我換上了價值連城的婚服和頭冠,一樣是嫁入廣平侯府,卻是跟前世截然不同的情境,連廣平侯也是早早籌備宴席,歡天喜地將我迎入花轎里。
花轎邊皆是百姓們的議論聲,他們說新夫人真漂亮、陣仗真是華麗,只有一道清冷的男音,戌時,我在候府南邊墻等你。
拜堂時,我聽著滿堂賓客的喝彩,也聽到許多敬酒的聲音。
廣平侯被拉著飲了許多酒,而我被喜婆帶著先進入新房等待,趁無人時,我將頭上的步搖拿下。
候府的人搜查了我所有東西,卻不會防到我將毒藏在了步搖上。
對著酒杯打開掛墜,里頭的毒粉盡數落入酒中。
房門再推開時,是廣平侯欣喜洋洋地進來,他拿起玉如意挑開我的紅蓋頭,笑著看我,輕喚了一聲,夫人。
廣平侯沒醉,他想著的依舊是藏在婚床后的那根鞭子。
我含笑攔住他,夫君,先飲合巹酒吧。
看我態度平和,廣平侯并無防備,將摻了毒粉的酒一飲而盡。
還沒等他起身去拿鞭子,就已經毒發吐血,只說了一句為什么,便立即斷氣。
看著廣平侯的尸體,我將另一杯沒喝過的合巹酒倒在他的臉上。
這是你欠我的,一命償一命,是你活該受的報應。
我迅速褪下婚服,換上夜行衣,到了約定好的南墻,外頭等著的男子立即爬上屋檐將我帶出。
他一路送我出了城門,給我安排了其他弟兄送我下江南。
臨別時,男子雙手抱拳,多謝姑娘替我兄長報仇!愿姑娘此去,一路平安,一生順遂!
他便是當時被拉出來替王志死的那個死囚的胞弟,我派人找到了他,毒死廣平侯的毒藥也是他從江湖中尋覓而來。
回江南見我娘時,她已經替我收拾好了屋子,胭脂鋪也已經準備完畢,等著我回家一起營業。
我給自己改了名字,隨我娘姓。
蘇知憶已經死在了廣平侯府的火災里。
所以。
從今往后,世界上已經沒有了蘇知憶,只有裴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