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捏皺了照片上男人的臉,他幾乎要被這種排山倒海的酸澀吞噬了。等不了了。一刻都等不下去了。所以他才找了慕朝朝。想到慕朝朝,他剛壓下去的煩躁又開始升騰。拿出手機,不自覺的撥號。“對不起,你撥的號碼是空號......”明知道這個號碼她已經不用了,他還是克制不住的想打給她。這兩年,她換掉了所有的聯系方式,他所有的問候都石沉大海。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拿著證件都去了機場了,登機的那一刻,卻還是膽怯了。兩年間,她的病情并不穩定,最近半年才轉好,他不敢貿然出現。他不知道她見到他會是什么反應,會不會加重病情?她抑郁癥發作拿刀子割破手腕的畫面,是他兩年來沒有間斷過的一個噩夢。傅景深不敢賭,他輸不起。他能做的,只有等。可是,小姨夫都要結婚了,蕭郁蘭的婚禮,她總要出現吧?就在他以為他能見到她時,小姨夫告訴他,她不會回來。不會回來......這句話刺痛了他的神經,他再不做點什么,大概真的會發瘋了。所以他找了慕朝朝。二十歲的慕朝朝,明艷刁蠻,淺薄無知。他得承認,他從這個女孩的身上,找到了姜晚的影子。偶爾看她欺負姜雨,他也樂得縱容。姜雨這顆棋子是為了她才留到現在,倘若哪天這顆棋子連讓她恨他的作用都起不到,那也沒必要留著了。照片翻到底,他盯著日期皺起了眉頭。也不管那邊現在幾點,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高翠睡覺淺,手機剛一亮,她就驚醒了。接通了電話,高翠聲音很低,“傅總,什么事?”“為什么昨天跟今天都沒有照片?”“昨天姜小姐沒讓我陪她出門,今天是因為池晉一直都在家......”“我不想聽借口!”傅景深咬著煙,聲音冷漠,“交代你的事辦不好,會是什么下場,用我提醒你?”“......不用。”高翠深吸口氣,“明天我一定會拍到照片。”傅景深靠在床頭,“她最近心情怎么樣?”“心情很好,明天跟池晉約好了去逛街,好像是要給蕭小姐準備禮物。”“嗯,繼續。”“傅總,最近有個教小朋友數學的老師,給姜小姐送花了,似乎是想追求她。”傅景深倏地收緊了捏著手機的手,呼吸都變得困難,“這種小事,不用教你怎么做了吧!”“您放心,姜小姐拒絕他了。”“怎么拒絕的?”“姜小姐說......”“說什么了?”“她說她有男朋友,池晉就是她的男朋友。”傅景深,“......”他失控的將手機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