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活總是平淡,總是匆忙,眨眼一天便過去。
一個月,三個月,再多的光陰,都轉瞬即逝,好似經不起平淡。
九個月后的某一天。
姜晚不小心扭傷了腳,被迫在家休息了幾天。
休息的日子,總是會無聊。
看著藍天白云,她捧著手里的熱茶,忽然察覺到時間過得太快了。
去寧城的事明明好像還在昨天,時間卻已經過去了九個月,轉眼又是新的一年。
她二十六歲了。
二十歲纏著某個人求婚的事,久遠到好似上輩子的記憶。
離婚后的這些年,她過得很稱心,自由自在,認真工作,平淡而順遂。
傅景深如他承諾的那樣,從她的生活中銷聲匿跡了,就連跟蕭郁蘭通電話,都一次沒有聊過這個人。
在這不長不短的時間里,她心里的傷好像一點點的愈合了,跳動的心臟,偶爾也會生出某種悸動。
不是愛情,而是對生活充滿了無限的希望。
很奇怪,她清楚知道心里的傷好了,也試著去接觸身邊優秀的異性,但就是一段都沒有成功過。
在姻緣上,她跟池晉都一樣,像個絕緣體,屢試屢敗。
池晉一開始還念叨,說什么她年紀不小了,在他相親失敗了十幾次后,這個話題便被他放棄了。
至于高翠......
高翠的心理創傷嚴重,大概永遠都不會談戀愛結婚。
其實姜晚也想過,他們三個人未必就要戀愛結婚,就這么一直相依相伴的生活到老也很好。
直到,深夜的一通電話,驟然響起,然后徹底打破姜晚平淡安靜的生活。
她這才明白,世事難料,有時候你想要的,未必就是老天愿意給你的。
而老天給你的,再難以承受,也只能伸出雙手捧在手心。
傅景深乘坐的航班失事了。
事情發生的檔口,沒有人告訴姜晚,等到半個月后,傅景深在海島被漁船發現后,蕭郁蘭才打電話通知了她。
慶幸的是,這樣大的空難他活下來了,是唯一的幸存者。
不幸的是,人是找到了,可是情況不太妙。
怎么個不妙法,電話里也說不清楚,姜晚只能連夜訂了機票回去。
這一次,池晉跟高翠都陪她回去了。
飛機上,池晉對她說,“難受的話,就哭出來。”
姜晚,“......”
難受嗎?
或許有一點,但真的沒到哭出來的地步。
畢竟是認識的人,但也僅此而已。
離開寧城的時間里,她幾乎一次都沒有想起過這個男人。
或許是她高估了自己,也許是恨還沒有完全消失,她捂著心臟,只覺得那里面悶悶的。
飛機落地后,他們沒有耽擱,上了賀家的車,一路趕去了醫院。
在醫院門口,姜晚看見了蕭郁蘭,疾步走過去,“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蕭郁蘭嘆口氣,“不怎么樣,你......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再上去。”
姜晚愣住,“他毀容了?”
“沒有。”
“殘廢了?”
“不是。”
姜晚有點莫名,“那我要做什么心理準備?”
蕭郁蘭想要解釋的時候,余光瞥見了池晉,怔了一秒,同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