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給問住了。
既不能答應她的要求,也回答不了她的問題。
賀明朗第一次像現在這樣,心頭一片茫然。
執著是雙方的,她執著的討厭他,他鍥而不舍的要一個理由。
其實都是執著,沒什么區別,也給不了什么答案。
蕭郁蘭抬起雙眸,隔著沒有度數的鏡片,振聾發聵的問他,“你喜歡我嗎?男人對女人的那種。”
“你......”
賀明朗幾乎想都沒想就否認,抬手揉亂她的發心,“小丫頭,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什么就我喜歡你了?誠然,你是谷校長的外孫,又是我的小輩,我當然是喜愛你的,但那可不是你說的那種喜歡,明白嗎?”
蕭郁蘭點點頭,“我明白。”
一直都明白。
她松開抓皺了褲子的手,“小姨夫,把鎖解開,沒別的事,我得回去趕論文了。”
“......”
賀明朗解開了車鎖。
蕭郁蘭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公寓大樓。
賀明朗看著她走遠,心里那口氣怎么都順不下去,一股心煩意亂在胸腔里橫沖直撞的。
下車,他點了支煙,靠在車頭上,慢里斯條的抽著煙,卻怎么都壓不住那股煩躁。
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她居然問他,是不是喜歡她?
說得他好像真的為老不尊,別有用心一般!
想到長久以來她的抗拒和厭惡,很可能都是因著這個理由,賀明朗內心那股無名之火越燒越旺。
旺到連著抽了三支煙都沒能緩解,最后只能駕車離去,去健身房狠狠運動了一番。
大汗淋漓之后,那股憋悶才一點點散去,但還是不舒服。
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洗完澡出來,賀明朗打了個電話給秘書,讓他去查一查江忱的底。
不爽歸不爽,該解決的事還是要解決,他總不能真的讓她一個小姑娘面對那些有的沒的。
結果不查還好,一查竟然查到還有喬雨的事。
江忱跟蕭郁蘭無仇無怨,這次也是要替別人出頭,這個別人就是喬雨。
按照喬雨的說法,蕭郁蘭仗著家里的勢力,從小就欺負她,各種刁難,把她跟姜晚之間的那點事,顛倒黑白的一股腦全安在了蕭郁蘭的身上。
江忱是個憐香惜玉的,相比形貌普通的蕭郁蘭,他自然是更相信喬雨。
替美人出頭,也算是師出有名。
賀明朗卻只覺得小孩子間的這點爭風吃醋,無比幼稚,連他想插手,都顯得自己也幼稚了。
嘆口氣,他捏了捏眉心,這叫什么事。
但他最后還是動用了點勢力,暗地里擺平了江家。
江家怕得罪他,連夜去給他賠禮道歉,但被賀明朗找借口推掉了。
江家的事算不上什么,倒是這個喬雨......讓他有一點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