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人說夢。”
賀明朗淡聲丟下這四個字,英俊的臉上難得露出陰沉,“你放心,雖然景深報了警,但我不會讓你被警察抓走的。”
顧沉面色一凜,“你說什么?”
“我說,跟你合謀的人過河拆橋報警抓你了,但警察被我引到別的倉庫去了。”
賀明朗抱著懷里的女人,輕輕勾起唇角,“我不會讓你死,但也不會再讓你出現在她面前,顧沉,她永遠都是自由的。”
顧沉還想說什么,余光忽然瞥見了一個身影,跟著腿一軟,手里的拐杖也掉在了地上。
他驚恐的看著門口的來人,“閻......閻惜風......”
閻惜風逆著光走了進來,對賀明朗點了點頭,“這里交給我,你帶她走吧。”
賀明朗沒說話,抱著蕭郁蘭就走了。
之前通話的時候,她還是清醒的,現在怕是又重新吸入了迷藥。
這些藥物哪怕不傷人性命,對身體也是大大有害,沒有耽擱,賀明朗抱著她就往車子走。
得立即帶她去醫院,徹底的檢查一番。
至于顧沉......
閻惜風自會給他一個適合他的下場。
賀明朗第一次做這種踩屆的事,難免有點感慨,但是比起送這個混混去坐牢,交給閻惜風才能保證蕭郁蘭的人生,不會再受到任何騷擾。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對,但他不會后悔。
上了車,賀明朗吩咐司機去醫院。
他抱著還在昏睡中的女孩,心潮起伏澎湃,久久無法冷靜。
那個晚上,她用那樣決絕的方式跟他告白之后,他平靜了三十年的人生,徹底被攪亂了。
賀明朗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感情,也沒有被人這樣強烈的愛過。
他很自責,覺得是自己在她小時候給了錯誤的引導,才會讓她生出這樣錯誤的情感。
自責太甚,他甚至覺得自己跟蕭征沒多大區別。
可是......
午夜夢回,他卻陷在她那個絕望的吻里難以自拔。
一遍又一遍,重復再重復。
只要閉上眼睛,他腦海里浮現的,只有她的唇,和她獻祭一般送上的吻。
她的唇很軟,帶著一股淡雅的香味,閉上的眼睛,睫毛濃密,白皙的肌膚,就連纖瘦柔軟的身體都無比契合他的懷抱......
想著,賀明朗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然后從后視鏡里看見了自己的動作,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他在干什么?!
賀明朗驚恐的看著自己,他剛剛看到了什么?
他在享受抱著她的感覺,他在回味被她吻的滋味......
賀明朗表情石化,震驚又難以承受。
有人不做,偏要做chusheng嗎?
他抬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司機錯愕的看向后視鏡,瞧見他復雜的表情,便什么話都不敢說了。
......
蕭郁蘭在醫院睜開眼,已經是兩個小時后了。
天已經徹底亮起,太陽也出來了。
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剛一發力就被手腕處的刺痛弄得又躺了回去。
抬起手,果不其然,上面深色的淤青像是她被人凌虐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