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小姐她......”
不等鞏媽說話,臥室的門就被推開了,黎姝披著酒紅色的絲綢睡袍,撐著門,瞪他的眸子風(fēng)情萬種。
“霍叔叔,你打擾人家睡覺了。”
黎姝表面云淡風(fēng)輕,實際心里慌得一批。
霍翊之進(jìn)來前幾秒她才剛進(jìn)臥室,急三火四的換了睡袍出來。
如果她再晚點,恐怕就瞞不住了。
霍翊之見黎姝好端端在家里,眉心松開,輕笑一聲,“不歡迎我?”
黎姝哼了聲,“那得看你是不是從女人床上下來的。”
霍翊之微微張開手臂,“來檢查?”
黎姝扭著細(xì)腰走上前去,手沿著他領(lǐng)口往下摸。
偏眼睛一直瞧著他,不像檢查,倒像是勾引人。
見兩人的情狀,鞏媽默默避開了。
霍翊之松了松領(lǐng)帶,“檢查的怎么樣?”
黎姝柔媚的貼住他,“還行,就是你火氣這么......大,看樣是外面的女人沒讓你滿足呀?”
霍翊之擁著她坐在沙發(fā)上,拿起她的手吻了下,“不是你給我定的規(guī)矩么,總不好失信給你。”
他的話叫黎姝有片刻的怔忡。
哪怕是最情濃時,程煜也沒做到對她的承諾。
這世界太花,太亂。
承諾太過淺薄,就像是肩膀上的灰,隨手撣撣就消失了。
她也習(xí)慣了。
此刻她的話突然被人放在心上,她反倒不知如何應(yīng)對了。
她看著含笑的霍翊之,心里竟有了一種幻想。
如果能一輩子給霍翊之當(dāng)情婦,也挺好的。
霍翊之將她臉側(cè)的頭發(fā)掖在耳后,指尖微頓。
“不是都睡了,頭發(fā)怎么是濕的。”
黎姝頭皮一麻,方才跟蔣天梟糾纏的炙熱強勢闖入她的大腦。
她壓下余韻,遮掩道,“哦,可能是剛才沒吹干。”
霍翊之凝著她的臉。
他的眼底如同一汪深潭,讓人看不出他是信了還是沒信。
明明近在咫尺,可黎姝總覺得她跟霍翊之之間隔著一層紗。
平時還沒那么明顯,一旦他不開口,那層紗久會越變越厚,將他籠罩其中。
看不清,摸不到。
就譬如現(xiàn)在。
明明方才他們還在調(diào)情,眼下黎姝卻有種脊背發(fā)寒的錯覺。
她受不了這種審視,先發(fā)制人,“干嘛這么看我,我臉上有東西?”
霍翊之沒有理會她的虛張聲勢,冷不防道,“上一個背叛我的人,已經(jīng)消失了,包括他的家人。”
明明他的語氣平靜從容,黎姝卻好似聞到了秦叔一行人倒地前的血腥氣。
無論是霍翊之還是程煜,跟她之間的地位差的太高,太遠(yuǎn)。
攀上他們,花紅月好時自然是風(fēng)光無限,可一旦觸碰到了禁忌,她甚至連死前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黎姝的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動,“你跟我說這個做什么,我又沒有背叛你。”
“程煜在到處找你,你跟了他多年,我不是苛刻的人,我現(xiàn)在給你機會讓你選,是繼續(xù)跟著我,還是去找程煜。”
原來是程煜,黎姝暗暗松了口氣。
嚇?biāo)浪耍€以為霍翊之知道跟蔣天梟廝混的女人是她了呢。
這是她今晚第二次聽到程煜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