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機的前一天晚上,黎姝打發了鞏媽,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喝酒。
她喝的酩酊大醉,又被驚雷吵醒。
黎姝晃晃悠悠站起,半個身子探出窗子,指天罵地。
“下個屁的雨!掃興!不知道老娘喝酒呢嗎!”
“老天爺你就是看不得我過得好是不是!”
“你大爺的!”
“......”
霍翊之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女人只穿著單薄的睡裙,被雨淋的濕了半邊身子。
在絲綢的睡裙上,水漬像是一團又一團的污漬,化開曖昧的痕跡。
她赤著腳,白皙的手臂劃破黑夜,用力往外夠著雨水。
像是一只即將飛走的蝴蝶。
不,她的動作毫無美感,更像是一只被水淋濕的雀鳥。
梗著脖子,怒罵老天爺為什么不把自己托生成一只金鳳凰。
被抱起的時候,黎姝還在嘰里咕嚕不知道罵些什么。
霍翊之的手臂很穩,托住她,還能空出手來量她的額頭有沒有著涼。
黎姝撲騰著,像是一只不愿意被捉住的鳥兒。
“不要你碰我,放開我!”
霍翊之好笑,“這是喝了多少?”
聽到他的聲音,黎姝的瞳孔一點點聚焦,她吊著眼睛看他。
“霍翊之?”
霍翊之打了下她的屁股,“沒大沒小。”
黎姝安靜了下來,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的臉看出一個窟窿。
在霍翊之把她安置在床上起身時,她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領,又叫了他一聲。
“霍翊之。”
霍翊之撐著床,耐心等待著她后面的話。
“你為什么會娶我?”
“轟隆!”
窗外雷雨交加,雨水在玻璃上流下扭曲的軌跡。
室內的燈光被霍翊之的背擋住,落下了一床的陰影。
在他身下,黎姝眼睛也不眨的盯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霍翊之有一百種方式可以巧妙的回答她的問題。
她太嫩,太淺,以他的城府閱歷,想瞞她什么,實在是容易。
或許是她身上的酒意太濃烈,或許她此刻的姿態太過脆弱,竟讓他有些不忍。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抬手撫上她的額頭,手指順進她的發絲。
影子交錯的疊在一起,旖旎蔓延。
“黎姝,我一定會娶你。”
“不要想從前,不要想以后,我們只過此刻。”
“乖孩子,睡吧。”
他的聲音像是有魔力,每一個音節都像是被拉動的音符,灌入她的耳朵蕩開睡意。
這一夜,黎姝做了個夢。
夢里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拉著她。
左邊的說,他心里只有她,除了娶她,他什么都可以給她。
右邊的說,他可以娶她,但他心里沒有她。
她就像是一顆浮萍,被拉著左搖右擺,無法落地。
一夜渾渾噩噩,霍翊之起床時,黎姝感覺她才剛睡下沒多久。
腦袋扎進枕頭下面,隔絕噪音。
霍翊之正在系襯衫的扣子,見狀給她好好挪回去,又囑咐鞏媽給她熬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