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保姆
我沒走遠，
躲在樓后，看著他們一家吃晚飯，
窗子沒關(guān)，燈光透出來，正好照在那張熟悉的圓桌上，
我記得那是我親手拼的，花了三個月工資換的橡木桌。
現(xiàn)在，坐在那桌子前的，是我弟弟一家，甚至沒有我的女兒，
她蹲在最角落，碗里幾乎只有白飯，
而我弟媳的兒子，林小陽，咬著雞腿，啃得滿嘴流油。
喂，給我拿瓶可樂！林小陽尖聲一吼，像在叫條狗。
哦。我女兒怯怯地放下碗，轉(zhuǎn)身走向冰箱。
我咬牙，指甲摳進肉里，
我的孩子，憑什么給人當傭人
她才七歲，就被他們訓(xùn)得像狗一樣，喊一聲，跑一下，叫來罵去。
我快步走到門口，按了門鈴。
誰啊孫曉蕓打開門，看見是我，臉立馬垮下來。
你怎么又來了多晦氣！快走走走。
我不顧她的推搡，只盯著她：我女兒，是你兒子的保姆
她是我養(yǎng)的！她理直氣壯地叉腰，你進監(jiān)獄的時候，她要是沒人管早餓死了！你現(xiàn)在回來就想搶人，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我生的她，我簽字的出生證！
你犯罪了！你坐牢了！你是掃把星、sharen犯，你有臉說自己是媽她撇嘴，你想搶孩子問問她認不認你！
這時，女兒正好走出來，
她一看見我，眼神就慌了，
我張開手，哽咽著：安安，來媽媽這兒，媽媽帶你回家。
她猶豫，眼神游移，低聲說：小媽，我去一下就回來。
小媽我一愣，腦子像炸了。
孫曉蕓笑瘋了：聽見沒她叫我媽，你算哪根蔥
我站直身子，看著孫曉蕓：
我今天告訴你，你養(yǎng)的是我女兒，我會一個字一個字寫下來告你！
搶我房、逼我頂罪，我都要你們一家一筆筆吐出來。
孫曉蕓臉色終于變了。
你敢她瞇眼，聲音陰狠，你出去什么都不是，告我你以為你是警察還是法官
我不是，但光腳不怕穿鞋的，你等著！
我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是女兒怯怯的聲音：阿姨，再見。
我腳下一滑，差點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