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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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阿姨的手在我掌心變冷。
我攥著那把標著1號培養艙的鑰匙，指節發白。
警笛聲越來越近，但我等不了了。
實驗中學地下室，系統總控室就在那里。
凌晨三點，實驗中學靜得像座墳墓。
鑰匙打開最里間的鐵門，霉味混著消毒水味沖出來。
地下室里擺著七個玻璃艙，像停尸柜一樣整齊排列。
1號艙里躺著個人。
我湊近一看，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是林巧巧，真正的林巧巧。
她全身插滿管子，胸口微弱起伏，旁邊的儀器顯示：
意識傳輸進度：98%
屏幕上跳動著我的照片，標注著：
新宿主：周安
電腦屏幕突然亮起，自動播放一段錄像。
畫面里，七年前的王老師還穿著白大褂：
實驗很成功，我們可以把差生的意識，移植到優等生身體里。
她撫摸著培養艙：只要高考分數夠，那些有案底的富二代，愿意花千萬買一個干凈的人生。
鏡頭一轉，副校長在數錢：今年清北名額已經預定完了。
最后一個畫面，是父親闖進來，搶走了核心數據硬盤。
你終于來了。
嘶啞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王老師扶著墻走進來，半邊臉已經腐爛，露出皮下蠕動的銀絲。
你爸偷走的只是備份…真正的主系統在這里。
她按下控制臺按鈕，所有培養艙同時開啟。
六個被替換的學生坐了起來，眼睛泛著同樣的銀光。
殺了她，王老師咧嘴一笑，我要用她的身體參加畢業典禮。
我抓起墻上的消防斧，劈向主控電腦。
火花四濺中，六個傀儡同時慘叫。
王老師撲過來，腐爛的手指掐住我脖子：
你以為這就完了全市還有三十個培養艙！
我被她按在控制臺上，手指碰到一個紅色按鈕，緊急銷毀程序。
謝謝你提醒。我猛地拍下按鈕。
警報聲響徹地下室：
自毀程序啟動，剩余60秒。
王老師尖叫著沖向出口，六個傀儡像斷線木偶般倒地。
我轉身去救1號艙里的林巧巧，卻被玻璃反光上的字吸引：
宿主蘇醒將導致現有個體死亡。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假的林巧巧會消失。
警報還剩30秒。
我深吸一口氣，砸碎了1號艙的玻璃。
火光中，真正的林巧巧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我，淚水滾落：周安…我做了好長的夢…
地下室開始坍塌，我背起她沖向出口。
身后傳來王老師癲狂的笑聲：
你們逃不掉的…系統早就…
一塊水泥板砸下來，截斷了后半句話。
我們沖出地面的瞬間，整棟實驗樓塌陷成廢墟。
警車將我們團團圍住，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走過來：
周安同學，關于你父親留下的數據…
他亮出證件，教育部特別調查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