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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推開辦公室門的瞬間,我的腳步頓住了。
工位上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抽屜被暴力拉開,連電腦屏幕上都沾著可疑的咖啡漬。
我面無表情地掃視一圈,張萱的座位空空如也,而沈硯舟正躲在茶水間門口,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他的西裝皺皺巴巴,顯然還是昨天那套,頭發油膩地貼在額頭上,眼睛里布滿血絲。
蘇姐......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是被我從森蚺口下救出來的實習生小安。
她緊張地拉著我的袖子,把我拽到角落:
今早沈硯舟沖進辦公室,一來就發瘋似的翻你的工位,把東西扔得到處都是,還警告我們不要多管閑事。他說他馬上就要和張萱結婚了,到時候就是董事長的女婿,想開了誰就開了誰......
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我知道了。
在來的路上,我已經給母親發了消息。
算算時間,她應該快到了。
我心平氣和的開始整理工位,把文件一頁頁撿起來。
沈硯舟見我毫無反應,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一腳踢翻我剛扶正的垃圾桶。
現在知道怕了昨晚給你機會你不要,現在跪下來求我,我或許還能讓你當個保潔員。
我站起身,平靜地與他對視:
既然張萱這么有能耐,那你讓她把我開了吧。
沈硯舟冷笑一聲:
你以為我不敢你要是老老實實的當我的地下情人,我還愿意給你一口飯吃,沒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非得讓你在這個行業混不下去不可!
他掏出手機撥打張萱的電話,然而鈴聲卻從男衛生間里傳了出來。
沈硯舟臉色驟變,在同事們八卦的眼神中抄起滅火器就砸開了緊鎖的衛生間門。
門板倒地的巨響中,衣衫不整的張萱正手忙腳亂地系著襯衫扣子,領口還留著可疑的紅痕。
吳達的褲子拉鏈半開著,皮帶松散地垂在腰間。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香水味和某種曖昧的氣息。
你不是說他是你爸嗎!
沈硯舟的咆哮震得玻璃都在顫動,他的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
張萱一把推開他,理了理凌亂的頭發:
干爹不是爹嗎你自己蠢還怪我
沈硯舟踉蹌著后退兩步,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
見同事們的表情都帶著同情和隱秘的幸災樂禍,沈硯舟轉頭看向我,眼中迸發出駭人的兇光:
蘇瑾言!是你對不對!是你算計我!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他們的關系!
他揚起巴掌朝我扇來,就在那一刻,一道聲音從眾人身后傳來:
誰敢動我女兒!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沈硯舟的手懸在半空,臉上寫滿茫然。
我趁機湊到他耳邊,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
沈硯舟,你真以為只有你一個人重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