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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亦寒,你和那么多女人有糾葛,我都說服自己不計較了。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還要讓我在那個又小又黑的房子里,一遍遍地聽你們纏綿的聲音
我的耳朵,終于有一只聽不見了。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少痛一點
我最討厭吃甜食了。一開始是太苦了才吃,后來,是因為只有我在吃甜食的時候,你才會跟我多說幾句話。
我身上的傷,你找來的好醫生總能治好。可只有我自己劃開手臂,用我的血養你最討厭的水蛭時,我好像才能睡著一點點。
睡著了,就不會再想,我們到底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
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這樣對我
他抽了一夜的煙。
直到第二天清晨,刺耳的手機鈴聲才將他從地獄里拽出來。
可是他任由手機一直在響。
房間里煙霧繚繞,窗簾緊閉,密不透風。
奶奶推門進來,小心翼翼地說。
宛璃來了,我……我打開窗戶,散散煙味吧。
蕭亦寒突然開了口。
他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安離,是不是,經常進醫院
奶奶伸向窗簾的手,猛地僵在半空,結結巴巴。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葉宛璃帶著一臉熟稔的微笑,走了進來。
她熟練地掐滅蕭亦寒指間的煙。
他順從放下手。
葉宛璃甜美無辜地解釋。
安離做律師得罪那么多人,你明明可以養她,她卻偏要逞強。
那些人報復她,也是難免的。
奶奶照顧她也辛苦了。
她轉向老太太,語氣心疼。
是啊,老太太是蕭亦寒唯一的親人,葉宛璃是他擺脫我步入新生活的象征。
他曾經想要的,現在都在眼前了。
葉宛璃雙手環上他脖子,像只不諳世事的小貓撒嬌。
我組了個局,都是熟人,我們去放松一下好不好
聽說你最近因為那些輿論不開心,我把大家都叫來了。
她天真地細數著賓客名字,不乏對他事業有幫助的大人物。
蕭亦寒沒做聲。
對了,我最好的那個男閨蜜也會來。
他哥哥前不久不是才進監獄嗎
我怕他狀態不好,也把他拉來了。
最后,他還是答應了。
他不知道,我用了整整十年,不惜在葉宛璃手里承受無盡折磨,拼上一切,只為把那個男人親手送進監獄。
那個在巴黎毀掉我的主謀,被葉宛璃家找了替罪羊保護起來的男人,正是葉宛璃男閨蜜的親哥哥。
酒局上,燈紅酒綠,推杯換盞。
蕭亦寒坐在角落,像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與喧囂格格不入。
他去洗手間。
隔間里傳來兩個男人猥瑣的笑聲和污言穢語,討論我。
蕭亦寒一腳踹開隔間門,把那兩人拖出,狠狠將他們的頭摁進馬桶。
他順著兩人透露的信息,找到葉宛璃男閨蜜的包間。
門口,卻撞上助理程暖。
程暖衣衫不整,失魂落魄地跑出來,一頭撞進他懷里。
看到是他,程暖愣了片刻,飛快將一個十字架項鏈塞進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