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想要蔣天梟的命?
黎姝一怔。
開始她是抱有幻想的,想著蔣天梟未必會因為一個余蓉上鉤。
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霍翊之看到了她的忠心,蔣天梟也毫發(fā)無損。
可從她上了車那一刻,一切就都變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選擇了用蔣天梟的命,來蕩平她跟霍翊之婚姻前路的荊棘。
但那又如何?
她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舍己為人,是唯利是圖!是只要她過得好,別人怎么樣她都無所謂!
不犧牲別人,難道要她犧牲自己不成!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她為了自己的未來籌謀有什么錯?
被逼的無路可走的黎姝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不是也沒事嗎!再說了,你是知道這里沒什么危險才來的,要是有危險,你也不會來,我自然也害不死你!”
開了個頭,她的怨氣似是止不住了一般,聲音愈發(fā)尖銳。
“你蔣三爺多牛逼啊,槍林箭雨都傷不了你分毫,可我呢!我就是一個混飯吃的婊子,誰給我錢,誰能給我未來,我就跟誰混!”
“害你又怎么樣,你是我的誰啊,你的死活關(guān)我屁事!我為了我自己有什么錯!”
周遭的空氣隨著她的一番話凝滯。
原本悶熱的庫房愈發(fā)似是蒸籠一般,水深火熱。
黎姝喊完是痛快了,可是當(dāng)她對上蔣天梟的臉時,頓時啞火。
“這就是你的心聲?”
“我的命對黎小姐來說,就這么不值一提?”
不等黎姝回答,捏著她下巴的手猛地向下錮住了她的脖頸。
一旁的朱三隼想要阻止,蔣天梟頭都沒轉(zhuǎn)隨手一槍。
朱三隼一聲痛苦的叫聲,捂著自己的鮮血直冒的耳朵。
饒是這樣他依舊慶幸,要是再偏一寸,他的頭就被爆了。
這一槍震得黎姝臉色慘白。
不僅如此,脖頸上的手一寸寸在收緊,那種氣管逐漸被擠壓窒息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開始恐慌。
她慌亂為自己辯解,“你......你不也包別的女人了嗎?你為你女人,我為我男人!難道你還想一邊搞別的女人一邊讓我為你沖鋒陷陣啊?”
蔣天梟目光鎖著她,輕易就刺破了她脆弱的殼子。
“黎姝,你不是傻子,我為什么包她,你難道沒猜到?”
黎姝哽住。
她,其實是有感覺的。
就算是之前沒猜到,見余蓉是怎么替她背黑鍋的,她也猜到了。
可是她不敢想,不敢承認(rèn)。
如果承認(rèn)了,那么就等同于承認(rèn)蔣天梟對她不只是征服欲,他想護(hù)著她。
她有預(yù)感,只要承認(rèn)了這一點,那么她將徹底走上一條不歸路。
所以她極力的抗拒,她裝作不知情,裝作他虛情假意。
只有這樣,她才能守住自己。
她把自己藏進(jìn)一層厚厚的繭里,可蔣天梟卻強(qiáng)勢的破開了她的殼子,讓她直面他,也直面自己的內(nèi)心。
蔣天梟沒給她緩沖的時間,每個字都往她心里砸。
“你明知道我花心思花時間把你從這場爛攤子里摘出去,而你,卻迫不及待拖死我。”
“霍翊之就算是輸了這盤局,他照樣是南城的財神爺,但是你釣了我來,如果這些不是我的人,我就會死在這。”
“黎姝,像你這么心狠的女人,我還是頭回見。”
縱使黎姝巧舌如簧,此刻也是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