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人類的身份,她可以不用前往審議庭現場,但是為了保證信息真實性,依然需要錄制視頻發送。
祁危玉“嘖”了一聲。
一堆破規矩,還要他盡快,他可不會慣著軍方的那群混。
他反正是舍不得吵醒人類的。
祁危玉低頭給出了回復——
【祁危玉:人類疲勞過度,正在休息,等她醒來我再問她?!?/p>
讓那個沒用的臭雪豹多蹲會兒大牢。
祁危玉關掉了聊天框,又看見了自己的初版報告。
這個報告相當簡陋,里面的大部分數據都還沒有完善呢。
狐貍獸人壓平了耳朵,有些不情愿地動了一下,想回研究院繼續完善數據。
但是他只是前傾了一下身體,就察覺到了尾巴處傳來的微末力道。
人類還抱著他的尾巴呢。
祁危玉一下子便舍不得走了,他猶豫地看了一眼光腦,又瞧了瞧將半張臉埋在被子里的人類,內心的天平一下子便傾斜了。
反正初版已經遞上去了。
現在臨時加班的意義不大,而且,他如果離開,沒了尾巴抱著,人類說不定就會被驚醒。
一個報告而已,不如人類睡得好更重要。
而且,在近距離接觸人類的情況下,獸人精神海的變化,也是研究的一部分。
他也是獸人,研究他自己的精神海,怎么不算研究呢?
狐貍獸人一下子理直氣壯了起來。
他盯著人類看了片刻,將視線慢慢移到了自己的尾巴上。
人類看起來很喜歡摸毛茸茸的東西。
他將尾巴塞過去,她就抱住了尾巴,如果是他的獸型貼過去呢?
她會抱住他嗎?
祁危玉彈立起了耳朵,他干脆化為了獸型,小心翼翼地鉆進了被子里,將身體貼到了人類的手邊。
別光抱尾巴了,抱他。
謝綺云確實在睡夢中,察覺到了手邊溫熱的毛絨感。
這個房間的溫度,和被褥的搭配,是完全貼合著人類的體溫設置的。
狐貍的體溫是比人類要高一些的。
只是一條尾巴的時候,尚且不太明顯,祁危玉整只狐貍鉆進來后,被窩便顯得有些熱了。
謝綺云皺了一下眉,下意識松開了手,推了一下熱源。
祁危玉呆住了。
他壓平了耳朵,尾巴低垂著,不明所以地被推出了被子。
為什么?
他想不明白,他一整只狐貍加起來,反而比不過他的一條尾巴嗎?
狐貍獸人委屈地踩了一下自己的尾巴,不甘心地往謝綺云手邊又貼了貼。
但是人類依然無情地拂開了他。
祁危玉終于老實了下來,趴在了床單上。
雖然人類沒有再抱著他的尾巴了,他之前給自己找的留下的借口已經失效了。
但是他依然沒有騰升起離開的念頭。
他甚至趴在床單上,盯著謝綺云看了好片刻,然后慢吞吞地往她的方向挪了挪,睡在了她的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