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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一顫,立馬蹲下身。
可這時,旁邊的水匣突然打開,嘩嘩地流水沖散了一堆混土。
不要!
江雪凝拼命地想捧住。
她一把又一把地抓起,可那些白色粉末都隨著流水,從她的指縫里流出,最后隨著眼淚一起消失在泥土里。
她媽媽的骨灰…就這樣沒了......
黎昭!!
江雪凝狠狠地瞪向她。
剛起身準(zhǔn)備掐住對方的脖子,可還沒碰到人,手卻被牽制住了。
是靳寒洲。
他抓住江雪凝的手,呵斥道:你一回來又在發(fā)什么瘋!
江雪凝卻聽不進他的話。
一心只想將黎昭撕個稀碎,以慰她母親的在天之靈,可力量懸殊,她怒紅著眼地朝靳寒洲吼道:你放開我!!
全然一副歇斯底里的瘋態(tài)。
靳寒洲從未見她這樣,不禁扭頭看向黎昭,滿眼疑惑地問發(fā)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
黎昭一副受驚的樣子,磕巴道:我想出門前把花搬進花房里,可雪凝一進來就推了我一把,我就不小心把花打碎了,估計她是生氣我碰她的花吧。
幾句話就把罪孽全蓋過去了。
靳寒洲一聽,瞬間惱火。
一把將江雪凝推到地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不屑道:一盆花而已,你至于這樣嗎我看你是教訓(xùn)還沒吃夠。
一盆花而已!
江雪凝一臉慘白地苦笑著。
想到媽媽生前因為她遭罪,死后還不得安寧,內(nèi)心就像是被捅破了一個窟窿,疼到她幾乎快要窒息。
人就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靳寒洲的心不知為何突然泛起了疼,很想上前抱一抱她。
可下一秒就被黎昭拉回了情緒。
算了,寒洲。她依舊一副善良的模樣,勸說道:雪凝可能是累了,有脾氣也在所難免,我不會怪她的,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先去畫展吧,讓她自己靜一靜。
靳寒洲聽完也不好再說什么。
只是看著地上的人嘆了口氣,語氣難得溫柔地哄說:行了,你回房間洗個澡睡一覺,我配昭昭先去一趟畫展,今晚早點回來給你買最喜歡吃的蛋糕。
說完,便和黎昭離開了別墅。
等你回來
不等了,再也不等了。
江雪凝嗤笑一聲,抹干臉上的淚水,然顫抖地站起身走進了客廳。
找到手機時,微信里有幾條消息,是仿真尸體的訂購商發(fā)來的消息,詢問她具體的配送地址。
她立馬發(fā)了個地址過去。
然后回到臥室洗了個澡。
尸體運到時,她關(guān)掉了所有監(jiān)控,再讓人抬到后院的花房里。
這間花房是靳寒洲為她打造的。
他們曾在這互許終身,還約定死后要一起埋在這里,但恐怕他都忘了吧,現(xiàn)在她就以‘死’換他永生銘記。
江雪凝告別性地看了幾眼。
然后用汽油灑遍每寸一花田,出來時將打火機一扔,瞬間點燃了整個花房。
最后消失在這熊熊烈火中。
再也不見,靳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