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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醫及時,病人沒什么大礙,靜養段時間就好。
楚頌言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卻感覺站在面前的醫生步步后退又瘋狂旋轉起來。
她伸手抓了一把,眼前忽然一黑,悶頭栽倒在地。
頌言!
言言!
裴延知從夢中驚醒,看到身邊的溫知聿,瞬間抓緊他的手,你怎么在我這言言呢她沒事吧
她長時間的折磨和精神壓力,腎衰竭。
怎么會這樣!裴延知氣音都快發不出來,他掙扎起身又因為傷口的痛摔回床上。
他知道曾經對楚頌言的傷害也是導致她腎衰竭的原因之一。
無限的自責和愧疚將他掩埋,險些讓他呼吸不暢。
他緊緊抓著溫知聿的手,需要我做什么
只要找到匹配的腎就行,我去配型過,不合適。
溫知聿話音剛落,裴延知就從床上掙扎起身往外走去,嘴里嘟囔著,我捐,我匹配。
等檢查結果出來,溫知聿捏著那張紙閉了閉眼。
身邊的人眼里懷揣著希望看向他。
醫生說了,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捐顆腎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那我還能活多久。
最多三年。
裴延知微微笑道,我捐。
當天夜里,楚頌言奇跡般從昏迷中蘇醒,她感覺到自己身體狀態不好,拉著溫知聿的手開口,不用替我惋惜,人總是要走到這一步,我不過是早點而已。
說著,她心口處處絞痛,讓她眼淚簌簌落下來。
她想起曾經過往,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窗外,裴延知近乎癡迷地看著她的臉,他知道自己見到她的次數沒多少了。
所以每次他都會當成最后一次見面來珍惜。
楚頌言猛地轉頭看向窗外,正對上裴延知炙熱的視線,她揮揮手示意他離開,臉上盡是不想見面的表情。
她是感激他救了溫知聿,但也不代表會原諒他所做的一切。
你走吧,她不想見你。溫知聿開門將他拽到一旁,明天就是換腎的時間了,你要是有什么話,我可以幫你帶給她。
裴延知貪婪的透過門縫又看了她的背影兩眼,眼圈盡是紅色,微微搖頭,沒什么話,她估計也不想聽吧。
他攤開掌心,里面靜靜躺著枚戒指,是兩人曾經的定情戒指。
楚頌言離開后,他找了很久,最后在樓下人工湖里找到。
那天他冒著暴雨扎在水里摸索了整整一天,最后才找到象征愛情的戒指。
這個我找到后一直貼身帶著,這是她親手設計的,或許你可以拿給她,算是物歸原主了。裴延知聲音無比虛弱,說一個字要歇息很久才能繼續。
他抬眼滿是乞求看向溫知聿。
最終在得到他肯定答復后,才如釋重負露出微笑。
在離開楚頌言病房前,他裴延知最后貪戀地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你可以答應我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