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若不是念著柳扶楹是個女子,沈修年怕是就要揪上她的領子了。
我問你。
沈修年緊盯著她,轉移了話題。
昨晚,你去了哪里
柳扶楹挪了挪,頗有些嫌棄的離他遠了些,笑著回說:不如,說說你都去了哪里找我
只要一想到沈修年昨日去了香山替裴舟霧調查,幫著裴舟霧還了他清白這事,柳扶楹就想笑。
我猜猜。柳扶楹噙著笑意,那種肆意的不加掩飾的精明是與裴舟霧在一起時從不會表露出來的,你母親定是病的厲害,你著急也肯定會滿城的去尋我,城里尋不到,八成也去城外尋過了,長明觀便是最重要的地方,你是不是覺得我定與我那在外頭的奸夫私會去了
沈修年黑著臉,覺得柳扶楹真是不要臉。
她竟如此振振有詞的說出私會奸夫的事,好像那是天經地義的一般。
好像她與那外頭的才是正經夫妻,反觀他束手束腳倒像個上不得臺面的小白臉。
沈修年,你當傻的不成
柳扶楹收了笑臉,也稍稍坐正了些。
你都已經猜到我與外頭的情郎私會在何處,還能再傻傻的繼續守著長明觀等你來捉奸不成昨日之事不該由我負責,你自己魯莽闖下的禍,沒讓你低頭道歉來求我,已經是我寬和大度了,你反而還要來指責我,你當我是什么,你買來的奴婢,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得任打任罵
沈修年臉一白,氣勢也弱了下去。
昨日之事該負責的人是他,這話的確沒錯。
仔細想,這個道理其實昨夜里就已經想清楚了,緣何他今日又發作起來
沈修年慢慢坐正了身子去,他也想不明白。
出城尋人也是因為心急母親的病情,而并非是要對柳扶楹行什么捉拿之舉,找她問罪。方才見到金梨帶著柳扶楹駕車而歸時,他為何突生怒氣
你辯口利辭,怎么說都是你對。
到最后,他只輕飄飄的蹦出這么一句氣勢全無的話來。
柳扶楹不再接話,像沈修年這種犟脾氣,說出這樣的話都已經算是他認輸道歉了,她再接著窮追猛打的戳他肺管子,雙方都會沒有體面。
也很沒必要。
她和沈修年是什么關系,指望他低頭認錯與她好好過日子不成
回城。
柳扶楹沖著外頭喊,馬車這才繼續跑了起來。
她沒趕沈修年下車,并非是照顧他的面子,而是有事想要探聽。
沈修年亦是如此。
婆母如何了柳扶楹耐著性子。
沈修年此時的脾氣已經軟了許多,問起母親,他也是擔憂更多,回說:太醫昨日來看過了,說母親是心魔纏身,吃藥也只能讓她安神睡的好一些。
她到底是你的親生母親,無論什么時候,你都是那個與她最親近的人,可我瞧你對她也并不十分上心,真打算要她余生都只交給我一個人來照顧了
她這話并非是責怪的語氣,而是多有操心之意。
否則,沈修年怕又要發作。
沈修年瞥她一眼,琢磨她話里的意思,想起下屬也曾同他說過在戰場上不要太過拼命,死亡不是戰爭的最終意義,他死了,沈家怎么辦,他母親怎么辦。
柳扶楹大概也是想勸他對母親多關心一些。
她是我的母親,我怎么會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