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人的鈴聲消失,姜晚擰起的眉心也散開了幾分。
砸了傅家的聚會,姜晚被打的怒氣也消了,她這會兒看著窗外,腦袋里一片空白。
好像忽然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能思考,也就沒那么難受。
哪怕原本她也說不上多難受,就是心上好像缺了個口氣,往里烏央烏央的鉆風。
不難受,但是冷。
她抱著手臂,指尖冰冷,整個人像是跌進了冰窖。
宕機的大腦被這冷意冰出了些許思維的能力。
然后她一點點回想著過去一年發生的事。
結得不明不白的婚,當了個有名無實的總裁,擔了個名不副實的傅太太,一切其實都是虛的。
都是虛的,早就知道的,為什么還會這么難受?
一場開始就注定沒有愛的婚姻,是她陷入了自我營造的假象中。
以為感動了誰,其實到頭來,只不過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獨角戲......
好像還真是這樣。
隔著遙遠的國度,喬雨連手指都不用勾,他就會因為舍不得而飛過去陪她過年。
偏愛這件事,傅景深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分毫。
那她算什么?
眼淚掉下來的時候,姜晚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有什么資格哭?
一開始就知道的事,為什么還要哭?
她自己淪陷,影響不到別人,既然如此,哭豈不是更加輕賤。
沒錯。
她就是賤!
而且還是心甘情愿的賤,誰勸都沒有用。
無聲的哭泣,偏過頭藏起來的臉,大概是她唯一的驕傲。
看吧,她的驕傲只配用在這種無聊的地方。
周小年心亂如麻,抽了紙巾遞過去,“你別哭了,你一哭,我腦子都亂了?!?/p>
姜晚接過紙巾胡亂擦了擦臉,精致的妝容糊掉,狼狽更加精確的表達了出來。
哭了一路,車子開到姜家大門口的時候,她忽然讓周小年掉頭離開。
周小年怔了下,“這是你家,你不去這里要去哪里?”
姜晚看了眼后視鏡,哽咽道,“你能不能甩掉后面那輛車?”
周小年看了看,“那是你的保鏢?”
“嗯,傅景深給我找的保鏢,我現在不想看見他?!?/p>
“那......我試試看?”
周小年發動車子,忽然掉頭離開,保鏢只能將車子開到旁邊,把路讓出來。
等保鏢掉頭再想追上去的時候,卻發現紅色的跑車沒了蹤影。
姜晚把手機丟出了車窗。
周小年皺眉,“你怎么把手機丟了?”
哭夠了,眼睛干澀,她啞著聲音道,“上面有定位。”
“......”
周小年搖搖頭,有些惱怒的說,“又是保鏢又是定位,這是把你當成他的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