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間,醫生帶著蕭郁蘭下樓了。
看見賀從新,蕭郁蘭的心咯噔一下。
這位經常出現在電視上的大人物,哪怕只是坐在那邊輕輕睨了她一眼,便讓她緊張得呼吸都忘了。
醫生跟賀從新匯報著檢查結果,再聽到只有施虐,并沒有性一侵害的時候,在場的人都幾不可聞的松口氣。
他們這種松口氣的表情讓蕭郁蘭害怕。
為什么松口氣?
是覺得蕭征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到她,只是虐打她,所以覺得不是大事嗎?
不。
蕭郁蘭倏地往前走了一步,紅著眼睛,捏著拳頭,忍著眼淚忽然開口道,“他是個變態!”
眾人,“......”
蕭郁蘭渾身顫抖,卻還是神情倔強的看著端坐在沙發中間的賀從新,哽咽著重復道,“蕭征是個變態!不是他沒有侵犯我,而是他根本沒辦法,所以才會折磨我,你們不能不當回事,我......”
“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蕭郁蘭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不住的深呼吸,眼神堅定的望著賀從新,“您的這位老朋友,從以前就有這種變態心理,他跟我母親的婚姻根本形同虛設,但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沒人告訴我。”
她的腦子很清醒,說話的邏輯卻是混亂的,只是想要抓住這個機會,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
“我是是三年前發現他變態的,他在我的臥室,洗手間,家里的每一個角落都安裝了監控。”
“我每天回家都要被人搜身,我......”
聲音忽然噎住,她找不到合適的詞繼續說下去,表情看起來非常焦急,像是怕極了,怕自己沒辦法說服眼前這個大人物。
賀明朗走過去,輕輕抱住了她,“好了好了,別說了,他都知道,他會幫你的,蕭郁蘭,冷靜下來。”
蕭郁蘭根本沒辦法冷靜,這是她唯一能夠逃脫牢籠的機會,要是這次再被送回去,那么等著她的只有萬劫不復。
賀明朗輕輕撫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我跟你保證,這件事我管到底,我把你帶出來,就一定會對你負責。”
蕭郁蘭仰起頭,眼淚不堪重負的滑落,“真的嗎?”
“我發誓。”
這是賀明朗第一次對一個人起誓,在這么糟糕的情形之下。
他說會對她負責,在往后的幾十年,真的說到做到,至死不休。
后來的后來,當他跟她塵埃落定,幸福美滿時,他都無比慶幸,二十出頭的他,會如此有遠見,起了這樣一個影響終身的誓言。
......
賀明朗第二天在征詢了小姑娘的意見后,照舊送她去了學校。
車子停在學校門口,蕭郁蘭猶豫了會兒,才推開車門下去。
賀明朗降下車窗,“放學別亂跑,司機會來接你。”
蕭郁蘭望著他,“你呢?”
“我?”賀明朗笑了下,“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可能來不及接你,你只管安心住在我那里,沒人敢找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