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朗盯著她看了幾秒,微瞇著眸子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這兩年我給你發(fā)過多少信息,你一個都沒回,連我結(jié)婚你都要陰陽怪氣損我,小刺猬,你幾個意思啊?”
“我是刺猬,你是什么?”蕭郁蘭撓了撓手背,郁金香的花粉漸漸發(fā)揮了作用,“花花公子,到處留情!”
“污蔑我也得講點基本法吧?”賀明朗甚至有點想笑,“這么些年,我只有李思,意志不知道多堅定。”
“堅定?”蕭郁蘭笑了一聲,“你敢說你不知道喬雨對你犯花癡?”
“她就是個小朋友?!辟R明朗真是太冤枉了,“小刺猬,我都沒跟她說過幾句話?!?/p>
蕭郁蘭板著臉,其實她也是沒話找話,喬雨算什么呢?
一定要說,也只不過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暗戀著優(yōu)秀俊朗的賀公子。
暗戀暗戀,一廂情愿罷了。
可蕭郁蘭心里不舒服,她不知道為什么不舒服,只知道她不舒服的源頭是眼前這個男人。
她心里不舒服,自然要排解,想到什么說什么,哪里還管邏輯。
手背更癢了,連胳膊后背都開始癢,她知道自己過敏是什么樣子,所以不想讓他看見。
她扯了被子蓋到脖子上,“我困了,你已經(jīng)來過,也送了鮮花,可以走了?!?/p>
賀明朗嘆口氣,“真困假困?”
蕭郁蘭有些惱怒的瞪著他,“我有什么理由騙你?”
說完她閉上眼睛,打定主意不理他。
賀明朗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后站了起來,“好了,別生氣了,受傷還要生氣,我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
“算了,我走了,你好好休養(yǎng)?!?/p>
賀明朗等了片刻,見她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只能轉(zhuǎn)身離開,把病房的門輕輕帶上。
一聲輕響,蕭郁蘭睜開眼睛,看著空無一人的病房,內(nèi)心的空曠愈發(fā)被無限放大了。
鼻子變得酸澀,她吸吸鼻子,眼眶又開始酸......
煩。
她真的很煩他,一點也不想見他。
真的見不到也不會多想念,可是像現(xiàn)在這樣,見過再分別,她都會特別難受。
莫名其妙,找不到根源的難受。
十六歲的蕭郁蘭,完全理不清內(nèi)心錯綜復(fù)雜的感情。
過敏好嚴(yán)重,她好悶,從床上坐起來,撓紅了手背,然后摸到床邊的拐杖,想要自己走到窗邊打開窗戶。
可她錯估了自己的傷勢,摸到拐杖,剛立起一條腿,就因為體力不支整個人不受控的朝地上栽了下去。
碰——
一聲巨響。
等護(hù)士聽見聲音跑進(jìn)來,她已經(jīng)滿臉是血的躺在了地上,額頭撞到了床邊的柜子角,偌大的傷口觸目驚心。
但也只是看著可怖,其實并不嚴(yán)重,輕微的腦震蕩,外加縫了五針。
慶幸的是,傷口貼在發(fā)際線的位置,以后留點劉海,應(yīng)該看不出來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