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外焦急等待著。
謝沉臉色很差,一動不動看著面前大火。
崔皇后勸慰道:“沈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兇化吉,皇上別過分憂心了。”
謝沉輕輕頷首,可眉目間的擔(dān)憂怎么也掩飾不住。
眾妃暗暗觀察他的表情,心徑直沉下去。
她們心里明白,經(jīng)此這一場大火,若能救出沈良妃的話,恐怕后宮的要再次變天了。
漫天大火中,房梁不斷墜下,猩紅的火星子隨風(fēng)卷起,將眾人再次往后逼退了些。
謝沉的臉色越發(fā)難看,就連崔皇后面色也有些不好了,眾妃誰都不敢開口勸慰,老老實實地縮在后邊。
好在很快,進去的禁軍出來了。
外邊十來個禁軍圍成一圈,用手里的濕棉被撲打著烈火,中間的幾名禁軍懷里都抱著人。
最中間的那名禁軍動作最為小心,他把披在身上的棉被裹在抱著的人身上,算是避免直接接觸。
眾人已猜測到他抱著的是誰。
到了安全地界,攤開濕棉被,里面的女子臉上有一層灰,看不大清面容,不過身上確實是后妃的妝扮。
可以確定了,這人是沈良妃。
謝沉沒顧骯臟,徑直把人半靠在身上,他輕輕拍打著沈良妃的臉,呼喊道:“玉瑤?玉瑤?”
沈良妃許是嗆了不少煙,她遲遲沒醒,身上亦有幾處燒傷。
見狀,崔皇后忙喚太醫(yī)。
太醫(yī)早就候在附近,聽了吩咐忙搭上沈良妃的脈搏。
仔細把脈過后,他回道:“良妃娘娘并無大礙,只是嗆咳了不少煙塵,待微臣施針后便可蘇醒。”
吩咐人收尾后,謝沉抱著沈良妃進了臨近的宮室—謝賢妃的怡春宮。
正殿是謝賢妃居所,不宜安置,所以謝沉抱著人去了偏殿,眾妃跟隨在他身后一齊去了殿內(nèi)。
在太醫(yī)施針過后,沈良妃果然悠悠轉(zhuǎn)醒,她眉頭蹙得緊,先是呻吟了一聲。
謝沉坐在床榻邊上,目光關(guān)切盯著她:“玉瑤?你感覺怎么樣?”
沈良妃慢慢睜開眼皮,見到那張許久沒見的面容,她噙淚怔忪片刻,隨后顫聲道,
“皇上…好大的火…臣妾好怕見不到您了…”
謝沉握著她的手道,安慰說:“玉瑤,沒事了。”
沈良妃的眼淚順著眼角落下,她猛地點點頭。
兩人許久未見,又經(jīng)過這場磨礪。
目光里有說不盡的擔(dān)憂和思念。
尤其是謝沉,擰了帕子給沈良妃擦凈面容。
一時他的眼里竟只有沈良妃,將崔皇后和六宮妃嬪盡拋諸腦后。
待擦凈面容后,沈良妃緩過神來,半坐在榻上,一臉歉意對坐在榻邊的崔皇后說道:“臣妾身子有恙,不能起身給皇后娘娘請安了,還望皇后娘娘見諒。”
崔皇后松了口氣:“你沒事就好,不必在乎這些禮節(jié)。”
沈良妃清艷的面容浮起一抹淺笑:“多謝皇后娘娘寬容。”
崔皇后也笑了起來:“本宮瞧你身子已恢復(fù)不錯了,等你徹底大好了,來本宮的鳳和宮坐坐,一年多不見,本宮還怪想念良妃的。”
沈良妃語氣和軟:“臣妾亦想念皇后娘娘。”
一后一妃聊得融洽。
可在人群中的裴聽月卻感覺到了一絲不適,明明兩人都在笑,可她卻覺得有些假,就像是演戲一般。
難不成兩人發(fā)生過什么?
回宮之后,倒是可以讓梁安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