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想起女子嬌氣的模樣。
枯坐了許久,才緩緩拿起一塊蓮子糕放入嘴里。
味道格外的好,入口軟糯,唇齒留香。
見他吃了,梁堯不免一笑,又自顧自道:“先前奴才剛剛見到了裴婕妤,為了給皇上送這盤糕點,頂著毒日頭一路走過來,卻連皇上的面都沒見到,真是可憐見的。奴才這回讓他們找頂小轎來,免得婕妤受累受熱。”
謝沉吃著糕點沒說話。
梁堯臉上的笑卻愈發燦爛。
他覺得,他被罰扣一年月例銀子有望回來了。
他轉身吩咐底下人去備轎子,還不忘囑咐:“裴婕妤怕熱,你們往里面放個小冰鑒。”
不多時。
裴聽月被接來了。
她穿一身杏色襦裙,頭上插著珠玉簪子,并沒上過濃的妝容,臉上只敷了薄薄一層粉,明麗又清新。
“嬪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謝沉見到她時,有些晃神。
明明只隔了一天沒見,卻感覺好久沒見她了。
他敲敲桌案:“起來吧,給朕磨墨。”
裴聽月應下:“是。”
她規規矩矩走到桌案旁,挽好衣袖后,拿著墨條在硯臺中轉著圈。
她站姿很端正,眼神也不亂看。
但謝沉有些不適應了。
平日里,女子給他磨墨懶懶散散,磨一會就耐不住性子了,要么去看書,要么向他討親。所以大多數時候,磨墨都得他親自來。
今日她的表現是謝沉沒想到的。
他原以為,她會撒著嬌坐他腿上,問他吃糕點了嗎,問他好不好吃,說自己好累,做糕點累走過來也累,最后勾著他脖子要他親。
可這些通通都沒有,她只安靜地站在那里磨墨。
謝沉臉色冷下來了,卻沒有說什么。
一個下午,她都乖乖巧巧的,會按時磨墨,會親自端了茶水上來,用膳時更是頻頻給他夾菜。
謝沉看著碟子里的菜肴,心里不受控制地升起怒意。
待到月沉西天,兩人沐浴過后,謝沉抓著她的手腕大步進了寢殿,將人狠狠甩在床上。
女子眼底有片刻茫然,隨后消失不見,她站起來,朝他甜甜一笑后,解著衣裳。
謝沉心里的怒意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他冷笑一聲,上前將織金帳子放下。
他發狠似的折騰身下的人,女子不經撩弄,身上、臉上、眼尾紅得不像話。
明明受不住了,也不似平常一般哭泣求饒,反而還不要命地往他身上貼,努力迎合他。
謝沉眸色暗得不像話,徹底壓制不住怒意了。
他停了下來,果然,身下女子睜開迷蒙淚眼,瞬間緊張無比。
“皇上?嬪妾…嬪妾伺候得不好嗎?”
謝沉緊緊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裴聽月,你這是在討好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