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桃腦子有瞬間的短路，如遭雷擊，連耳膜都在嗡鳴作響。
不止是因為他的話，還有這說話的聲音她認得。
——是沈越西！
意識到這個問題，她渾身發抖，震驚之余連掙扎都忘了。
她這兩天絞盡腦汁想找的人，竟然是沈越西？！
怎么可能。
她明明沒有見過......不對，不是沒見過，是他從來沒露出來過。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么嗎？”
沈越西捏住她的下顎，聲音帶著笑意，緩慢重復當時的話，“你會來找我的。”
溫熱的氣息撲進耳道，一片黑暗中，涂桃什么都看不清，顫抖出聲：“你......”
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沈越西抱著她的腰一轉，正面把她壓在門上，涂桃尖叫一聲，頭發被一把揪住，頭皮的痛感迫使她不得不仰頭。
被她驚恐的表情取悅，沈越西笑著低頭，先是嗅了嗅她的臉，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唇上的觸感讓涂桃瞪大眼睛，短暫停工的大腦重新開始運作，她拼了命掙扎推搡，試圖用腳去踢他。
手腕卻被攥住壓在頭頂，下半身也被他的腿鉗制住了，動彈不得。
他似乎很沉迷于這個吻，也壓根不在乎她情不情愿，帶著明顯的索取和侵略，將她的氣息盡數吞沒，涂桃大腦嗡嗡作響，用力在他唇上一咬，血腥味頓時蔓延開。
沈越西吃痛，鉗制她的手稍稍松懈，涂桃順勢一推，抬腳踢過去。
她不敢踢重要部位，只奮力朝他小腿猛踹了一腳，隨后就想去開門，結果撥弄了好幾下都沒打開。
‘啪嗒’
房間內明亮的燈光登時亮起，她被晃的瞇了下眼，聽到沈越西的聲音：“好不容易找到我了，這就要走了嗎？”
聲音有一段距離，涂桃手摸著門鎖，喘著氣扭頭看過去。
沈越西沒靠近，而是坐在幾米開外的單人沙發上，沖著她微笑，“看來膽子也沒那么大，我還以為，你會踢廢我呢。”
他說著，用指腹摸了下嘴邊的傷口，似乎有些疼，他皺了下眉，“你平時也這么對梁崢的？他都不會生氣嗎？”
涂桃胸口劇烈起伏，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把視線落在他腕上那只表盤別致的腕表，只覺得頭皮陣陣發麻。
真的是他。
“這表是我和周自游一起買的，他也有一只相同款式顏色不同的。”
他笑著說道，像是在隨口拉家常，開始仔仔細細挽著襯衫袖口，“怎么，你很感興趣嗎？”
涂桃呼吸驟然急促，死死盯著他手臂上那個一點點露出來的圖案，試圖把碎片化的記憶拼接起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牙齒都在輕微打顫。
“或者，你更想看這個。”
沈越西站起身，把左手臂上的紋身完完整整展示在她面前，可隨著他的靠近，涂桃越來越緊張，手扣著門上的鎖扣，仿佛下一秒就會奪門而逃。
他立即察覺停住腳步，避免這種問題發生，“你這么怕我嗎，我可是聽說你在找我，特意過來跟你見面的呢。”
“兩年前的七月三號，在市立醫院的住院部。”
涂桃終于聽到自己不成調的聲音：“你、你有沒有......”
她舌頭像打了結，心臟劇烈跳動，用力掐了下大腿，才勉強恢復冷靜，“有沒有目睹一場zis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