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我看著抱著小姐滿臉笑容的徐將軍，心生感慨。
徐將軍在臉上也完勝劉家公子好嗎
福至心靈般轉頭，就看到不遠處看著我的那個人，一樣的玉樹臨風，英俊瀟灑。
我沖他笑了笑，提起裙擺跑進府去了。
40
小姐大婚后三個月，便是我的生辰。
其實，我本來沒有生辰。
野地里長大的丫頭片子，誰會記這個日子。
但小姐堅持要每年都送我一個生辰禮，我就把小姐給我改名的那天當做生辰。
那是李艾時代的結束，是枝兒的新生。
算算時間，今年我也及笄了，差不多可以出嫁。
于是，那天小姐把我叫進屋去，遞給我一個木盒。
她的聲音依然溫柔似水：「枝兒，打開看看吧。」
我打開木盒，里面是一疊銀票，最上面放著我的賣身契。
「從今以后，你就不再是丫鬟了，你可以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小姐看著我笑起來。
「枝兒，生辰快樂。」
我暈暈乎乎地走出門去，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溫榆。
他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揚。
剎那間我忘卻了那日的失望，心中滿是歡喜。
我提著裙子跑到他面前，仰頭看向他：「你怎么來啦」
「來看我的小老鼠。」他意外地沒有嘴毒，而是伸手揉揉我的腦袋，遞給我一支糖葫蘆，「我知道你喜歡桂花糕，但沒有買到，你看看這支糖葫蘆行不行」
我的手里捏著那個木盒，只能把頭仰起來叼走一顆糖球，一邊吃還要一邊嘟囔：「都說了別叫我小老鼠。」
他也不說話，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舉著糖葫蘆給我吃。
我慢慢地吃，直到舔干凈棒上的最后一顆糖渣，抱著木盒的手不斷用力，直到掌心處都是汗水。
我看著他許久才終于敢問出那句話。
「溫榆，你喜歡我嗎」
我下意識低著頭不敢看他，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隨即我的額頭就又被他敲了一記：「如果這樣都不算，那在你眼里要怎么樣才算喜歡呢」
「枝兒，我知道以前我給了你很多誤會，因為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才好。但我現在想告訴你，我喜歡我眼前的這個姑娘，她或許不是別人心中的好妻子，但在我眼里，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小丫頭。」
「枝兒，我心悅你。」
我抬起頭，就對上他的炯炯目光，那里面滿滿都是我的影子，就像徐將軍看小姐一樣。
我的眼淚簌簌往下掉，猛然抱住他，把頭埋在他懷里，聲音悶悶的：「溫榆，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但是以前你那個樣子，我都不敢告訴你，怕你拒絕。」
「我臉皮可薄了，你要是拒絕我，我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敢說喜歡別人了。」
所幸最后我們都如愿以償。
「只是，只是我不能跟你走。」
「我答應過小姐，要護她一輩子平安喜樂。」
「所以對不起啊，溫榆。」
我不敢抬頭看他，怕撞上他失望的目光。
卻聽見他說：「沒關系，你守護她，那我守護你。」
「小老鼠，我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