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眼眸,落在了桌上的電子相框上。
上面是我和她的婚紗照,和日常的照片的合集。
這是整個家中,我最喜歡的擺件。
我告訴過她,這個相冊里面,有我愛她的秘密。
她只以為,這里面是我們的美好回憶。
照片上,她被我摟在懷里,笑得溫柔而明媚。
這是她給我的,獨屬于我的溫柔。
我到死,都沒能享受過的溫柔。
在她厭惡我的這三個月,我每天都抱著這個相框,窩在沙發的角落里,將自己縮成一團,失聲痛哭。
她伸出顫抖的手,拿起相框,看著相框里的照片跳動,指腹輕輕撫摸著照片上,我的臉上。
那個相冊下面,是我的病例資料。
她發現了文件袋,取出一頁一頁的看。
里面有我在她父親犧牲那天去醫院檢查身體的報告單。
那是癌癥的確診單。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將報告單死死的貼在胸口,癱跪到地上,崩潰大哭。
她想起來了嗎?
我曾經告訴她,我生病了,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好好的陪著她。
即便兇手告訴她,線索就在那個假手臂里,但她因為厭惡我,恨我,依然固執地認為那是我想要引起她注意的惡作劇。
看著她那痛苦,我很心疼,但也十分不解。
她知道了,我沒有說謊,那天我不是因為嫉妒去跟蹤她,害得父親犧牲。
我真的只是去醫院檢查,偶然遇見她們而已。
可那又怎樣……
這話我明明說過上百遍了,她不信,已經不重要了。
不管我為什么去,她篤定了就是我害了她父親,這就是我的罪。
可現在她為什么哭得這么痛苦呢?
她明明說過,我不配跟她在一起的
她明明讓我去死的。
現在,我死了。
她不高興嗎?
11
現場勘驗結束,眾人帶著證據又匆匆離開。
承載了我們無數幸福時光的家,也被貼上了封條。
會議室。
所有人心情都十分沉重。
按理說,江依作為死者家屬,是不能參與案件偵查的。
但三個月之內,亡父,亡夫,這么殘忍的手段,明擺著是犯罪分子對她的故意報復。
局里特批她參與案件的偵破。
白板上,貼滿了新的證據,現場照片,寫滿了重點,畫滿了圈圈。
江依的眼底青黑,眼眶紅腫,臉色慘白,繼續在白板上寫寫畫畫。
“大門沒有備用鑰匙,屋主鑰匙沒有遺失,房屋門鎖沒有撬動的痕跡,各個窗戶上也沒有任何痕跡,房子位于高樓層,從窗戶潛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排除暴力入室sharen。”
“推測兇手是以某種借口,讓死者毫無防備的開門,比如快遞,外賣,維修工人等。”
“或者,兇手通過某種途徑,拿到了鑰匙或者配了一套鑰匙,用鑰匙堂而皇之的開門入侵。”
“又或者,兇手是死者認識的人。”
“屋內財物沒有丟失,排除財殺,小區監控沒有拍到可以人員,證明兇手早就準備,房間內沒有加層灰塵痕跡,沒有發現異常腳印和指紋,排除激情shar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