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魔怔的坐在床上。她不明白,她怎么就應了他的心意?腦海又響起那道低醇的聲音:“外婆,我知道你不喜我。像我這樣陰暗,心狠手辣的孩子,你不喜歡便不喜歡,我不怨你的。”“我進去后,以我這副破敗的殘軀,定然拖不到出獄的那天。可我也有賴活這個世上的理由,我要她安樂無虞。如果她不好,那我不介意拼上我的所有心血,滿血歸來......”司老夫人蒼白的臉龐,被惶恐支配。她抬起干涸枯老的眼睛,顫巍巍的望著念笙離開的方向。適才,念笙那雙忽然寂寂無光的眼睛,就好像對世間的一切失去了興致。讓司老夫人莫名的感到不安。她若出事,那個孩子定不會讓司家安寧。他有那個本事,任何地方都不是他的囚籠。念笙離開司家,魂不守舍的往前漫步著。一輛運貨的大卡車忽然駛過來,念笙就好像沒有看到般,兀自往前走著。她腦海里只想著一件事:司虞死了。燕鴻笙復活無望。大卡車的司機終于發現迎面而來的身影,他按了按大喇叭,汽笛聲尖銳的響起來。“小笙,我來陪你好不好?”念笙站在馬路中央,閉上眼睛。卡車司機終于意識到此人就是來尋死的。他打了個彎,可是卡車的彎矩太大,最終將念笙帶了飛起來。然后重重的甩到地上。“啊。”司機發出驚慌的喊聲。他顫抖的摸出手機,撥打了120。霍囿光和左岸陸豐趕到醫院時,就聽到罪魁禍首一個勁跟警察解釋:“我真的沒有撞她,是她自己忽然走過來,我的卡車調轉不及,才把她給撞傷了。警官,我沒有撞她......不信你們可以去調監控......”霍囿光望著那位老實巴交的老頭,看到他一臉惶恐無措的樣子,他縱使心里再多惱怒,理智也告訴他這件事有些蹊蹺。他先去找醫生,可是醫生告訴他:“霍小姐傷勢不算嚴重,正在進行搶救,可是她的求生意識很弱。”霍囿光抱著頭痛哭流涕:“早知道她會出事,我就不該讓她出門的。”一個歷經滄桑的男人,此刻卻哭得跟個孩子似的。左岸分析道:“姐姐去了司家,究竟發生了什么?”霍囿光哽咽著命令道:“去查。”左岸鏗鏘道:“是。”霍家官宣對賭協議后,霍家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網民的心。而念笙卻在這緊要時刻,忽然出事,這讓很多人都不再看好二房。大房更是信心滿滿,霍老爺豪言壯志的公開放話出來:“我們大房苦心經營霍氏二十幾年,不是誰想奪走就能奪走的。天運都偏愛我們大房。”監獄。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急促的響起,然后消失在一輛輪椅面前。“霍家出事了。”13號囚徒面色沉靜:“你有病吧?霍家出事,關我什么事?”“霍小姐出車禍了。”男人放在輪椅手柄上的手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下。“霍家的小姐多了去了。”“是霍慕薇......”男人本就奶白的肌膚變成死白。他猛地抬起頭,強做鎮靜的俊臉就好像被人開了幾十個洞口。里面的水泄滿一地:“她現在怎樣了?”警官呼口氣:“13號,你認識她?”“她到底怎樣了?”他咬著牙關。拼命控制著自己幾欲崩潰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