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源平靜的看著那些被拋棄的歇武重騎尸體,感嘆道:“先前兩次算計我,這是來還賬的,只不過我可沒自信到他真拿五百重騎的命換我消氣。”
趙高皺眉道:“這是想試探出鄧劍神的底細吧。”
李景源拂袖轉身,冷冷道:“這是自然,不管他是想試探鄧劍神,還是存著其他什么心思。鄧劍神的這一劍,足夠讓他清醒。”
鄧太阿騎著毛驢晃著身子回來,有些苦惱的搖了搖手中只剩下幾朵桃花的桃花枝,嘆了一聲可惜,下次還是用劍為好。
李景源豎起大拇指笑道:“鄧劍神一劍破去五百重甲,高。”
鄧太阿淡淡道:“借用李劍神曾經的話,五百重甲不過插標賣首而已。”
李景源哈哈大笑,當真霸氣側漏。
“繼續上路吧。”
踏著遍地血水,也踏著曹州的驕傲,太子車駕再次上路。
約是半個時辰后,穆山王又帶著一支三百歇武重騎回來。
他這次一共帶了八百歇武重騎,余下三百重騎都藏在附近山溝中。
他快速跳下寶馬,走在死去的歇武重騎尸體中,看著那被腰斬的傷口,心中懼意涌上心頭。
他現在很后悔,為什么要幫那人試試那劍客深淺,害自己折損了五百歇武重騎。
他于波伽山耕耘二十年,耗費無數錢財也不過培養了三千歇武重騎,這一下子沒了六分之一,疼的他心都在滴血。
原本他確實有打算用歇武重騎的性命讓李景源消氣,抵了他那兩次算計,但他只打算用一百騎而已。
但突然有人找上他,許下一諾,會幫他的兒子在將來爭取一個世襲罔替的機會,他這才答應幫忙試探那桃花枝劍客。
此外他心中還有考量,認為李景源會看在叔侄情面上,不會真屠了他五百歇武重騎,就算折損一半都在他的接受范圍內。
可哪知道李景源這般狠辣與不近人情。
“是在告訴我,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嗎?比當年的衡順帝還要霸道。”
穆山王神色陰晴不定,半響之后,終于悄悄嘆息,不見臉色陰霾,反而豁然開朗般,灑然一笑:“賭輸了就賭輸了,我李炳也不是輸不起的人。”
再次看著五百歇武郎慘狀,面無表情的自顧自語道:“五百歇武郎的命試出了太子的霸道,若是他能活著出甘州,日后也知道如何和他相處。若是死在甘州,這五百歇武郎也算有人陪了,不算虧,不算虧。”
他看了一眼晃神甚至眼中驚懼未散的胖青年小將,他就是自己的獨子,曹州世子李亨。
不由想到李景源利于馬車上的那番被自己認為是口出狂言的自負,不自覺地比較起來,目光有些暗淡。
只是氣魄膽識而言,李亨要差太多。
而且李亨韜略才智都不夠,將來能否繼承他的家業都難說。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答應那人,費心思為李亨爭一個世襲罔替的機會。
他目光逐漸猙獰起來,呢喃道:“五百歇武郎試出了一個一劍五百甲,不知你該怎么應對。但我試出來了,他日你若食言,我不介意與你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