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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砸在落地窗上,像無數細小的銀針。鐘澤野站在蘇宅二樓的露臺,眉頭皺在一塊,這么大的雨,不知道王姐把付如萱送回去沒有。
這次的事情是他讓她受委屈了,她心里肯定有氣,這次回去肯定要好好哄一下。
指尖的煙已經燃到盡頭,燙得他猛然回神。
他怎么會突然開始在意付如萱那個陪酒女。
澤野哥哥~
蘇茉茉穿著新買的藍色碎花短裙,在他面前輕盈地轉了個圈,好看嗎
鐘澤野下意識點頭:好看。
話一出口,他忽然怔住,付如萱也有一條類似的裙子。
那是去年夏天他隨手買的,廉價的化纖面料,洗兩次就起球。
可她穿上時眼睛亮得像星星,光著腳在公寓里轉圈,結果被他按在落地窗上弄皺了裙擺。
她紅著眼角小聲抱怨:才穿第一次......
他直接用嘴堵了回去,讓她在落地窗邊嗚咽了一整晚。
澤野哥哥蘇茉茉不滿地跺腳,你發什么呆呀
鐘澤野掐滅煙頭,喉結滾動:想起個合同細節。
他伸手替蘇茉茉整理并不存在的裙皺,指尖卻仿佛還殘留著另一個人的體溫。那具身體總是溫涼的,像玉,被他弄熱了就會輕輕發抖......
媽媽給我辦的回國宴要開始啦!蘇茉茉拽著他往樓下跑,鉆石手鏈刮得他腕間生疼,今天來了好多記者,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付如萱那個冒牌貨給我提鞋都不配!
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蘇茉茉像只驕傲的孔雀,挽著鐘澤野接受各方恭維。
茉茉這氣質,不愧是蘇家千金。
聽說那個陪酒女還想冒充我們茉茉蘇父晃著酒杯湊過來,酒氣噴在鐘澤野耳邊,要我說,這種下賤胚子就該賣到緬北窩去伺候男人......
鐘澤野本能的厭煩起來,他突然想起付如萱第一次陪酒時的樣子。
三年前那個雨夜,她穿著不合身的制服,被醉漢按在卡座里。明明怕得發抖,卻還死死護著胸前的工牌,像護著什么了不得的尊嚴。
幸好我們提前截停了那老太婆的特效藥,蘇父晃著酒杯冷笑,眼底閃過一絲陰狠,這種下賤貨色,不給點教訓,還真以為能騎到蘇家頭上撒野。
可不是林董事諂媚地接話,現在全網都在罵她陪酒女碰瓷豪門,這輿論風向啊,只要錢到位——
他搓了搓手指,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鐘澤野握著酒杯的手驟然捏緊。
砰!
水晶杯突然在鐘澤野掌心爆裂,玻璃碎片扎進皮肉,鮮血混著香檳濺落在雪白桌布上,暈開一片刺目的紅。
滿場賓客瞬間噤聲。
蘇夫人突然輕笑:瞧瞧,我們鐘總聽到賤人的名字都惡心得摔杯子了。
侍者慌忙遞來毛巾。
鐘澤野看著血色在雪白毛巾上暈開,忽然想起付如萱手腕上也有道類似的傷口——那是她被蘇茉茉用煙頭燙傷后,自己偷偷包扎時留下的紗布毛邊。
抱歉。他慢條斯理地擦手,手滑。
整個宴會又恢復了以往的熱鬧,唯獨鐘澤野的手在看不見的地方發抖。
他剛剛氣得像要發狂。
甚至惡劣的想,要是蘇家人知道他們在網上網曝的付如萱,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