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他在氣什么了。
同居這兩年,我從來沒有過不等他吃飯,更別說給他吃剩菜。
但無所謂,他不吃正好,明天不用做了。
洗完澡出來時,看見了他留在茶幾上的板藍根。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他知道心臟病患者的所有注意事項和用藥規范,但是卻不知道板藍根治不了感冒。
不管是不知道還是不在意都無所謂了,我好像并不難過。
沈淮年再一次回家已經是一周后了,一起回來的還有南思妍。
我正準備出門,三個人就在玄關碰上了,沈淮年道:「思妍她現在需要人照顧,所以我就讓她過來一起住了,正好還有一個空房間。」
南思妍虛弱的和我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知潼,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
她還是那么漂亮,因為生病臉色有幾分蒼白,反而更有那種我見猶憐的味道。
我笑了笑:「怎么會,我們都這么多年沒見了,就當是住在這敘敘舊了。」
沈淮年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換了鞋:「不用這么客氣妍妍,你是病人,我們照顧你是應該的。」
是啊,她是病人。
可一個月前,我也是個發燒到40度的病人。
你看,愛與不愛就是這么顯而易見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資料笑道:「那你們自己看著收拾下叭,我正好有點事,先出門了。」
03
晚上回家時,我沒有看見南思妍的鞋子。
沈淮年在沒有開燈的客廳里坐著,似乎是在等我回來。
我打開燈問道:「怎么不開燈?思妍呢?」
他站起身道:「我給她在外面找了房子和護工,想了想還是這樣更穩妥。」
「吃飯了嗎?我買了菜……」
我點點頭道:「的確是這樣更穩妥,在這里我們也沒時間照顧她。」
「我還有篇論文要趕,先去做事啦。」
我往書房走去,卻被他拉住手臂:「知潼,你聽我跟你解釋。」
「是思妍提出要住我們這的,我一開始沒多想就應下了,后來又覺得她一個女孩子跟我們一起住確實不方便,所以又送走了。」
「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說著,動作十分輕柔的把我攬入懷中,用掌心摩挲著我的發頂,用難得溫柔的語氣說著:
「那天丟下你是我不好,但實在是情況緊急,你會理解我的對嗎?」
我不著痕跡的推開他笑道:「不用解釋啦,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他神情復雜的看著我:「一定要這樣嗎許知潼?我已經在跟你解釋了,你為什么還這樣?」
我已經在給你臺階下了,你為什么不下?
只怕這才是他真正想說的吧。
我自顧自的走進書房,他跟在我身后進來追問道:「你…都不覺得生氣嗎?」
我一面收拾桌面,一面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有什么好生氣的,都是老同學,要不是我生病了就和你一起去了。」
他就靜靜站在那,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