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這輛車紀沉時已經坐過兩次了,并不難找到。
他蹲在車身旁等了幾分鐘,又收到裴予歌的消息:
【眼神差到能看上裴舒棠的人,找得著車么】
......
紀沉時開始默默搜尋劃花后不易被察覺的位置。
雖然他也不敢真的這么做。
「換漆五萬。」
紀沉時仰頭,裴予歌抱著手臂站在幾米開外,含著笑看他。
他站起來,「訛我呢這牌子我還是認得的。」
院長開的就是臺幾萬塊的大眾,有棱有角外形復古,后面為著這幫孩子給賣了。
「確實不貴,車庫里最便宜的一臺,兩百多萬。」
裴予歌微笑:「刮吧,我給你友情價,打二十折,給10萬就行。」
紀沉時:「......」
迫于資本主義的淫威,紀沉時關車門的動作都輕了不少。
裴予歌徑直開去了一家飯店。
問他有無忌口后,點了幾個家常菜。
等上菜時,裴予歌問:
「你有什么要求么」
「有,我把課都排在了周二以及周三周四上午,所以這段時間不能去公司,但如果周末有加班需求的話我會全力配合。」
「沒問題,薪資方面呢」
「按貴公司對實習生的薪資標準來就行。」
「除去交通補貼與餐補,目前的日薪是400,周末雙薪,不強制加班。」
紀沉時在心底默算了一下收入,雖然離出國求學的目標還很遠,到畢業前也能攢下個六位數。
更何況,這段實習經歷將會給他的履歷增彩。
接下來,裴予歌同他細致講解了一下產品方向與工作職責。
紀沉時發現,這人講話時無論在做什么,開車、吃飯...永遠條理清晰簡明扼要。
三兩句就比他花了一天在公司網站上了解到的內容更直觀通俗。
很多年后,直到他自己成了身價數億的行業領袖,有一天忽然意識到,以裴予歌當時的身份大可吩咐助理同他溝通,何必對著一小實習生boss直聘呢。
爐上的茶咕嚕冒泡,裴予歌俯身,為他斟茶。
待她挽起耳邊垂下的碎發時,露出臉頰醒目的巴掌印。
裴父下手可真狠啊。
紀沉時不認為自己同她的關系熟稔到打聽私事,自覺偏過頭,假裝沒看見。
他飄忽的神情沒能逃過裴予歌的眼睛,她苦笑一聲說:
「都被你看見兩次了,挺丟人的。」
這下紀沉時是真的有些愧疚,他認真說:
「抱歉,當時說話有些難聽。」
「你不用抱歉,是我先口不擇言。」
裴予歌不甚在意,繼續說:
「那私生女回頭告狀,說是我為了報復挑撥你們之間的關系,老頭二話沒說就動了手。」
沒人比裴父更清楚始作俑者是誰,紀沉時是她叫去老宅的,條件也是她開的。
一想到裴舒棠依舊轉移矛盾,推卸責任,仗著偏愛肆意報復,紀沉時不免心口一涼。
他很認真地說:
「分手的事和你沒關系,我會和裴舒棠說清楚,以免她再報復你。」
「報復」裴予歌笑得睫毛輕顫,聲音也染上笑意:
「她可沒這本事。」
話說到這份上,紀沉時壯著膽子,說出那個問過很多次卻沒有得到過答案的問題:
「那你當初接近我,也是為了報復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