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川回到汀蘭苑。陰沉悶熱一晚上的天空,風(fēng)起云涌,刮得周圍呼呼作響。天氣預(yù)報說,今晚有臺風(fēng),應(yīng)該是快來了。楚黎川站在門口,仰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點燃一根煙。驟風(fēng)中香煙火星飛濺,燃得很快。他丟了燃盡的煙蒂,又點燃一根。接連吸了三根,才舉步進門。洋洋和欣欣已經(jīng)睡了。楚爺爺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聽見腳步聲,輕輕咳嗽一聲。楚黎川遁聲看去......窗外的路燈映入室內(nèi),一片昏黃的光影里,楚爺爺站在窗前,看著窗外,背影被拉得很長。“爺爺,怎么沒有開燈?”楚黎川正要開燈,被楚爺爺阻止。“歲數(shù)大了,眼神不好,強光晃得眼花。心思也亂,沉不下來。”楚黎川的心臟倏地顫了一下。從他記事起,爺爺有個習(xí)慣,一旦在心里謀劃什么不好的事,就會將自己關(guān)在昏暗的屋子里。自從爺爺放手集團生意,已經(jīng)很多年不會獨處在黑暗里。爺爺曾笑著調(diào)侃自己這個習(xí)慣,“猛獸都習(xí)慣在夜里行動,因為他們在夜里看得更清楚。行走在光明里的動物,大多沒有攻擊力!”楚黎川試著用爺爺?shù)姆椒ǎ瑢⒛切╆幇狄姴坏霉獾挠媱澰谝估镏\劃,果然出手更狠辣陰毒。“爺爺......”楚黎川站在暗影里,聲音低啞地喚了聲。楚爺爺沒有回頭,抬起手里的拐杖,猛地一下懟死玻璃窗上趴著的一只飛蛾。飛蛾很慘,內(nèi)臟碎爛,只剩兩只白色的翅膀黏在玻璃上。有風(fēng)吹進來,白色的翅膀顫了顫,十分凄慘。楚黎川的心臟瞬間涼了半截,下意識要開燈,又被楚爺爺阻止。“孩子們都睡了,別吵醒他們。”楚黎川快步走向爺爺,站在他身后一步的位置,聲音很低,透著兩分焦灼。“爺爺,洋洋現(xiàn)在愛說話了,胃口也比之前好!小孩子還是在親媽身邊,才能得到無微不至的關(guān)愛。”楚爺爺認同地點點頭,“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是寶,沒媽的孩子是草。”“所以爺爺......”不等楚黎川的話說完,楚爺爺打斷道,“壽宴還沒結(jié)束,我就接到了好幾個老家伙的電話,都問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還問我知不知道白校長的外甥女!”“話里話外都在試探,你和池恩寧是什么關(guān)系!居然親自跳進河里救她!”楚黎川的臉色冷了下來,薄唇緊抿。他在現(xiàn)場掩飾的很好,但那些豪門貴胄早就混成人精,通過一丁點的細枝末節(jié)都能由微而窺大。“黎川,你太心急了!你明知道,今天這種場合,安伯遠和安然一家都會到場!”“爺爺......”楚黎川不想解釋,是恩寧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