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裴臨淵手里的一只提線木偶。
無論愿不愿意,今天是逃不過去了。
微涼的空氣激得她戰(zhàn)栗,心底也越發(fā)緊張。
“怕什么?”裴臨淵低笑著咬她鎖骨,“是今天裴景瑜嚇到你了?”
“呃......嗯,是他......”
沈凌瑤委屈極了,忙著給裴景瑜上眼藥。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惡,他說你娶了郡主就不要我了......所以他欺負我......”
說著還擠出兩滴眼淚。
“裴臨淵,你會不要我嗎......”
“當然不會?!?/p>
他回答得很輕,可她卻在語氣里聽出了一絲肯定。
瞬間,心口處像是軟了一下。
......
三更鼓響時,裴臨淵終于饜足地松開鉗制。
沈凌瑤渾身像被碾過一般,連指尖都抬不起來。
她看著饜足后瞬間陷入沉睡的男人,氣得想踹他,卻連動動腳趾的力氣都沒了。
月光透過紗帳,勾勒出裴臨淵肩背上交錯的傷痕—有新有舊日,最深處還滲著血。
沈凌瑤鬼使神差地伸手,在即將觸及時又縮回。
男人突然轉身,一把將她擁進懷里。
而沈凌瑤眼前,卻滿是他背上新增的傷痕。
她在心疼什么?
他們之間,難道真生出什么感情嗎?
可是......這么久以來,他們一直都是互相猜忌,同床異夢......
可為何,裴臨淵在睡夢中將她摟得這樣緊?
好像生怕她會消失一般。
......
天光透過茜紗窗欞,在床榻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沈凌瑤猛地睜開眼,身側錦褥早已涼透,唯有枕上幾道褶皺證明昨夜有人曾在此停留。
“斷魂散......”
她喃喃自語,手指急急探入枕下。
絲緞冰涼,直到觸到那個油紙小包才稍稍安定。
小心展開,里面是暗紅色的細粉,聞之有淡淡的鐵銹味。
真正的斷魂散,見血封喉,無藥可解。
“姨娘醒了?”
巧兒捧著銅盆進來,熱氣氤氳間看不清神色。
“世子爺卯時就出門了,吩咐奴婢伺候姑娘用膳后,讓您去后門槐樹下等?!?/p>
“還交代什么了?”
“讓您穿男裝。”
“哦......我知道了。”
沈凌瑤急忙轉身又換上男裝,吩咐巧兒去準備午膳。
房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便將藥粉藏進特制的空心簪子里,動作時指尖微微發(fā)顫。
有了這個......就可以查出,誰才是殺害母親的罪魁禍首了!
距離她洗清罪名,又近了一步!
不一會兒,巧兒端著午膳走進來。
沈凌瑤剛坐下,便看到巧兒今日穿了一件袖子很長的衣服,端菜都有些不方便。
往日里,巧兒都是為了方便把袖子挽起來掛上繩子的。
怎么今日如此反常?
她察覺異樣,一把擒住巧兒手腕。
“姨娘......”
不等巧兒掙扎,她將袖口上翻,露出手臂內側新鮮的鞭痕。
沈凌瑤蹙眉:“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