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寧睜大了眼睛看著李云舒,“那該考慮什么?”
“知寧剛剛說,你母親落得如今地步,你身為子女心中必然是心疼難過的,但是知寧你可有想過,如果李夫人不是背靠家族,又成了李族長的妻子,她面臨的會是什么?”
李云舒聲音清冷,字字都砸在李知寧的腦子中,“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那么殘害嫡子和長孫,苛待庶子,怕是失去性命都不為過,但是知寧,你有一個名聲不錯的外祖家,你母親又成了李族長的妻子,我們李氏要臉面。”
李云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所以你母親依舊是族長夫人,錦衣玉食,只是被關在了院子中而已,什么都不缺,知寧你明白嗎?”
李知寧有些恍惚,但還是順著李云舒的問題去思考,“這是我母親與生俱來的優勢?”
李云舒笑了一下,“沒錯,就如知寧現在一樣,知寧你并不用懼怕,你是淮南李府的知寧小姐,大部分人家都是不敢欺負你的,但是如果只有家族的底氣是不夠的。”
“你母親靠著家族的底氣也就這樣了,可是知寧你不同,你是聰明的,底氣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重要的,”李云舒不介意多一份投資,至于回報嗎?就算沒有李云舒也不怕。
李知寧細細思索著李云舒的話,意思她倒是明白,但是她只是李府的一位小姐,她哪里來的底氣?
對上李知寧迷茫的神色,李云舒笑了笑,“不急,知寧,你才十一歲,你現在能接觸到的也就是家里面,和有來往的這些人家,不如你先觀察一下,然后再自己思考一下,如何?”
李知寧點了點頭,雖然李知寧對未來還是十分迷茫,但是經過李云舒的勸解,至少李知寧感覺她找到了一個方向,“好,多謝云舒姐姐。”
李知寧臨走時又看了一眼李云舒的屋子,心中想著回去就先把院子規整了吧。
送走李知寧后,春風她們又將繡活搬了回來,“郡主,知寧小姐這是怎么了?”喜喜出聲問道,雖然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但喜喜還是不懂。
李云舒輕輕笑了一下,是啊,喜喜是不會懂的,明明李知寧一切都有,為什么還會那么不安呢?
“她啊,大概是過了年,歲數長了一歲,李夫人被關著,她的婚事完全是由李族長做主,甚至錢玉都能插手,大概是心中不安吧。”
李云舒三言兩語打發了喜喜,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例如李知寧心中的愁緒,喜喜是永遠不會明白的,甚至說出來,喜喜還會十分討厭吧。
不過李云舒說的理由喜喜倒是十分理解,“原來是這樣,唉,所以千金小姐也有千金小姐不安啊。”
李云舒笑了笑,“好了,繡活就做到這里吧,我也不急著用,你們別傷了眼睛,春風和喜喜去休息吧,秋霜和歡歡留下就行。”
“是,”春風收拾好東西帶著喜喜離開了,春風自然聽懂了李云舒和李知寧剛才的對話,自然也明白淮安郡主剛剛對喜喜的應對。
屋內只剩下秋霜和歡歡伺候著李云舒,歡歡露出笑意,“郡主您真聰明,這就把喜喜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