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煙若有所思打量著柳相。
這老頭看起來溫和無害，可手段狠辣，現在這么和藹，恐怕也是為了柳明月才故意露出的好臉色吧。
幾人坐下后，柳相便開口了。
“晉則啊，你應該不介意我這么叫你吧？”
蕭晉則掃了眼柳相，又低下頭把玩明煙的手。
沒得到回答柳相也不尷尬，他自顧自說著。
“說起來當年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不簡單，其實我一直很欣賞你，只是不知道是誰在挑撥離間，把我們的關系變得這么僵。”
這是還怪上別人了？
明煙都忍不住想為柳相豎大拇指。
明明就是柳相想要收服蕭晉則為大皇子所用，結果蕭晉則拒絕，柳相覺得他不識抬舉開始為難他。
這下好了，成了別人的錯。
見他不為所動，柳相又開口：“如今有一個好機會，可以讓我們強強聯合，晉則可有想法？”
蕭晉則這才去看柳相。
柳相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而后語氣更加篤定。
“你我結成姻親關系，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如何？”
“不如何。”蕭晉則毫不猶豫拒絕。
他直視著柳相，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
“我勸柳相還是趁早歇了這份心思，我妻子是煙兒，任何人都別想撼動她的位置。”
柳相：“......”他就沒見過哪個年輕人會把話說得這么直接。
明煙也很震驚。
他這是為了自己公然和柳相作對？
柳相眼神逐漸變冷。
他低聲提醒：“蕭晉則，今日我是同你好生商量，可你也該知道偌大一個皇城不可能只有你一個青年才俊，除了你，我還可以找別人。”
“隨便。”蕭晉則依舊沒同意。
見此，柳相眼神婉轉，很快又有了新主意。
柳相發出一聲冷笑，低聲詢問：“蕭晉則你可要想好了，皇上年前還在和我說讓我負責糧草的事，你們在漠北的糧食還能用多久？而且我怎么聽說敵國先鋒使臣在我境內不見了？”
不知道是哪句話引起了蕭晉則的不滿。
不過眨眼的功夫，蕭晉則眼神變得異常犀利。
尤其是盯著柳相時，那雙黑眸變得兇狠。
就像一條野獸死死盯著自己的獵物，正找準時機想將他撕碎。
這眼神著實有些可怕。
饒是見過不少大場面的柳相此刻心里也有些發憷。
蕭晉則的眼神太可怕了。
柳相頓時跟著嚴肅起來。
兩人眼神在空中交匯，雖然沒說話，卻能感覺到氣氛越來越壓抑。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柳夫人看了看兩人，又笑著看向明煙。
“明煙，你也算是我晚輩，應該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
明煙勾唇笑了笑。
都叫出來了才說，還拿長輩的架子壓自己，她能拒絕？
見她不說話，柳夫人自顧自說起來。
“明月這孩子從小就喜歡晉則，我們勸過無數次了她就是不聽，不如這樣，讓明月來做小，你幫我管著她，如何？”
明煙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見此，柳夫人又是一聲嘆氣。
“說起來這事也不能全怪明月，之前你們在我丈夫宴席上鬧出那種事，害得明月也跟著遭殃，所以她才會激動做出這種事的。”
聞言，明煙和蕭晉則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