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干這種上不了臺面的事?
高育良的內(nèi)心被戳中。
這陳正澤看人真的太準了,當時侯亮平喝酒之后,自己腦中真的閃過抓酒駕的念頭。
但就是做不出來。
用抓酒駕來扳倒反貪局長,這種下三濫的路數(shù),豈能出自漢東003之手?太掉逼格了!
但是陳正澤用一句“風骨”點破了自己的軟肋。
現(xiàn)在想想看,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又真能讓自己好過嗎?
已經(jīng)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再堅持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誠然,沙瑞金坐上了原本屬于自己的位置。
這立場本就是背道而馳。
但也僅僅是立場而已,向沙瑞金低頭真就那么難嗎?
高育良滿是困惑的看向了陳正澤,如果他能給自己植入一個念頭,說服自己接受一時的茍且,那該有多好!
但給人植入一個念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高育良的思緒又回到了侯亮平和鐘小艾身上,在他看來這次晚宴是失敗的,到最后也感受不到陳正澤到底在如何改變這兩人的想法。
反而是陳正澤不尋常的舉動,會讓留給對方嘲諷的畫餅。
也許該提醒了一下陳正澤了。
“小陳,我同意寅夢戲猴的說法,但是前提你要了解自己對手,比如侯亮平和鐘小艾,你確定了解他們嗎?”
陳正澤不語。
“他們雖然是我的學生,但是在燕京工作生活了這么多年,我都不敢保證足夠了解他們,難道這一面之交再加上社會上的傳言,你就保證了解他們嗎?”
陳正澤不語。
“這次的事,我不怪你,甚至還要肯定你,因為你敢在他們面前做局,就沖這股膽識,就知道你一定能行,所以別灰心,我們還有的是機會!”
這滿滿的情緒價值真的到位,但是您提前進入敗者結(jié)算畫面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就在這時,祁同偉走上前來,深深吸了一口高希霸。
氣氛又開始悲壯起來,像極了灰屏上打著“失敗”二字。
“老師,正澤兄弟這邊就讓他處理吧,不管什么結(jié)果我都能接受。山水集團的股份我已經(jīng)處理干凈,能退的我都退了,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陳海的事,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事,跟您沒有一丁點關(guān)系!”
高育良有點動容,輕輕拍了拍祁同偉的肩膀。
“同偉,不管你退不退,有些東西可不是你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我們跟著這個山水集團的事還少嗎?”
......
第二天一早,高育良的秘書賀俊峰早早的等在門口。
說是沙書記緊急召見。
經(jīng)過一夜的思考,高育良的腦袋還是亂糟糟的。
他無法準確預判出這次召見到底是因為什么事。
美食城、大風廠、山水集團、趙瑞龍、劉新建......
沙瑞金想問哪件事都不意外。
但是有一點能肯定,自己對于沙瑞金來說,唯一的作用就是牽制田國富。
所以,這次召見,田國富一定也在場。
看來這又是一場詭異的辯論大賽。
但令自己意想不到的是,沙瑞金和田國富在辦公樓前站定,這是準備一同散步的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