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的家中。
祁同偉第一時間向高育良匯報了趙東來上門查槍手的事。
“這么說,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沙書記耳朵里了?”高育良問道。
“陳正澤還說,趙東來和李達康正在籌備表彰大會,其實我甚至不太關心這個東西!”祁同偉說出了自己的態度。
“不是不關心,而是你的心思就沒放在那兒,對吧?”高育良說中了祁同偉的心思。
“老師,我什么都瞞不過您,誰都想當英雄,這是每一個男孩的夢想,但是我身上的那些事,遲遲沒有定論,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你以為別人就不擔心嗎?”高育良開始擦著那對兒綠松石獅子,說道:“這件事沒那么簡單,這就好比是一個標簽,在沒有定論之前,沒人敢輕易給你貼上”。
“老師,那您的意思是,因為那件事還沒查清楚,這個表彰大會會無休止的推遲下去嗎?”
“那也未必,這些事情都是相互作用的,只要沙書記第一時間表態,為了盡快給你貼上這個標簽,很多事情也會大事化小!”
祁同偉問道:“老師,有沒有一種可能,為了盡快查清,不是大事化小,而是緩事變急,我該怎么辦?”
這個問題問得就有點尖銳了。
高育良扶了扶眼鏡。
“你說的這個可能性極小,但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特別是有趙東來和李達康參與進來,這件事的可控性又會降低一些!”
“那我們該怎么辦呢?”
“正澤那邊什么意見?”
“正澤沒說什么意見......”祁同偉答道。
“同偉啊,有些時候我們要善于把握細節,如果你就是一個公安廳長,但并非我的學生,我問你某某反饋的什么意見,你能說沒什么意見嗎?”
高育良批評的對,這是下級對上級匯報的大忌。
別人反饋的情況,轉述到上級那里,絕不能隨便揣測,即便是真沒什么具體意見,你也要原汁原味的還原當時的場景。
說來,自己最近這幾個月被折磨的已經不堪重負。
早就沒有心思琢磨這些“基本規矩”。
看來自己確實有必要反思一下了,尤其是跟省領導溝通時,必須要如履薄冰!
祁同偉想了想,回答道:“陳正澤讓我順便跟你提一嘴,讓您心中有數!”
“他語氣是什么樣的?”
“就是很隨便而已,老師,難道說陳正澤是在暗示我們什么嗎?”
“陳正澤很聰明,但是跟我在一起時,他并不喜歡做一個謎語人,他不會故弄玄虛讓我們猜的,我想陳正澤可能傳達的意思就是這句話的原意,是在跟我們說要消極一些,靜觀其變!”
“但是老師,剛才您說的那個極小的可能性,我們也不管了嗎?”
“見招拆招吧!”高育良淡淡的說道。
“誒?今天怎么沒把正澤叫來?
“他說高老師您位高權重的,他那級別差的太多,壓力太大”。
高育良咯咯一笑,“我看這才是暗示!要想減少他這種壓力,就得減少這種差距!”
祁同偉也跟著笑起來,“等我這邊稍微穩穩,馬上就會落實正澤的職級。對了,老師,程度那邊準備出境查案,您還有沒有什么囑咐”。
高育良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最不愿提及的就是那些監控的事,但是又不得不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