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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聲終于坐不住了,從墻角現(xiàn)出身形,露出冷笑:
你倒是有骨氣。
但你從一個山下農(nóng)戶之女走到今天,哪一樣?xùn)|西不是宗門所贈
他緊扣住童雪的手,眼中滿是惡意:
雪兒,今日你想從她身上拿走什么,都可以。
我心下一緊,但仍故作鎮(zhèn)定地回視過去。
罷了,到如今,我也沒什么不能放棄的。
童雪瞇了瞇眼,上下掃視一番,最終眸光定定地落在我肩頭的小白鳥身上。
我渾身一顫。幾乎是下意識般將小白鳥攏在手心,隔絕她的視線。
不......不行,這個不行!
童雪仿佛終于抓住了我的要害,愉悅地瞇起眼睛,指著我顫抖的手,撒嬌道:
寒聲哥哥,這只小鳥好可愛,我就要這個。
我渾身發(fā)冷,尖叫起來:
小白不是死物,你們無權(quán)決定它的去留!
柳寒聲云淡風(fēng)輕地勾了勾唇角:
我是未來掌門,只要是這仙山上的東西,不管活物死物,都可由我處置。
看著他們勢在必得的樣子,我眼前一陣發(fā)黑。
柳寒聲知道,我日日與這小鳥形影不離。
童雪也明白,我平日里有多喜歡它。
所以她才要將它從我身邊搶走。
小白被關(guān)進了籠子里,驚慌失措地啾啾叫著,恐懼通過契約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它肯定很害怕,不斷地用身體撞擊著鐵籠,想要飛回我身邊。
小白只是一直斷了翅膀的小仙鳥,童雪絕對不會好好對它的,我知道。
聽著小白凄厲的叫聲,我心都碎了。
我腿腳一軟,跪倒在柳寒聲身邊,終于服了軟:
我錯了,柳寒聲,求求你,不要帶走它好不好
我的身體已經(jīng)沉疴遍布,每夜都要受鉆心之痛,有了小白的陪伴,才熬了過來。
失去小白,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我扯著柳寒聲雪白的衣擺,哭得聲淚俱下。
柳寒聲完全想不到我會這樣在乎一只鳥。
他看著我的樣子,表情怔愣,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忍。
我瞪大眼睛,透過朦朧的淚眼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我知道,他就要松口了。
我膝行幾步,緊緊摟住他勁瘦的腰,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求求你,寒聲,把小白還給我吧,好不好
童雪用靈力壓制住掙扎的小白,指尖點了點它的頭,目露笑意:
這小鳥好有靈性呢,寒聲哥哥,我覺得我們的道侶大典上剛好缺一只這樣的小鳥,你覺得呢
她緊緊扣住柳寒聲的手,面上帶著篤定的笑意。
我看著柳寒聲眼中的動容慢慢消失,面色回歸平淡。
他安撫性地摸了摸童雪的頭,勾唇一笑:
你喜歡便好。
我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終于脫力般跌坐在地上。
他還是搶走了小白。
明明我告訴過他,沒有它,我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