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夜深人靜時,還是會想起過去,想起和俟闌夜在洞天福地練劍的日子。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少年。
在南星身體日漸孱弱時,忽然收到萬俟闌夜的飛鴿傳書。
她又驚又喜,披上大氅頂著鵝毛大雪來到宗門外,果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大步朝她走來。
萬俟闌夜行色匆匆,面容遮掩在黑色面具下,他將一塊包裹著的黑布塞到她手里,說這是能救她命的藥,但此事斷不能讓宗門其他人知道。
她想問萬俟闌夜這些年去哪了,過的好不好。
誰知話沒出口,就聽他道:“以后每年的這個時間我都會回來給你送藥,如果不小心被撞破,也不要說是我回來了。”
萬俟闌夜說完,便如鬼魅般消失不見。
南星怔在原地。
如若不是手里的藥還在,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回到房間,她打開黑布,看到里面躺著一顆赤紅色的藥丸。
仔細聞,還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如果是從前,她大概會找師父求證一下這藥是用什么做的。
但事已至此,她體內蠱毒解不掉,是死是活又何妨?
她將藥丸吞下。
不料片刻后,腹部竟劇烈灼燒起來。
有那么一瞬間,南星以為萬俟闌夜是要害死她。
她躺在床上大汗淋漓,劇痛持續了差不多十分鐘,終于得到緩解。
她試著調動了一下體內真氣,發現并無大礙。
甚至比之前來得充盈。
南星眼底閃過一絲光亮。
自她被掌門和師父判了“死刑”,就已經對未來不抱什么希望。
但萬俟闌夜的出現,似乎又讓她看到一絲曙光。
......
此后的日子,萬俟闌夜果然每年冬天都會來赤云峰與她“私會”。
但他往往什么都不說,只是給她一顆藥丸便匆匆離開。
如此持續了幾十年后,南星終于忍不住用靈力捆住他的手腕。
“別走,我有話問你。”
萬俟闌夜還是那副模樣,面容隱匿在面具里,只低聲道:“放手。”
南星蹙眉,“這就是你對師姐說話的態度?”
萬俟闌夜沉默片刻,反問南星:“你想問什么?”
“問你這些年去哪了,現在在做什么,還有......”南星頓了頓,“那些藥是怎么回事?”
在服下那些藥丸后,她的身體狀況確實好了不少。
只是萬俟闌夜一系列反常的舉動,讓她始終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只負責送藥,其他的別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萬俟闌夜語氣清冷,“虞星落,有人不想你死,所以你得好好活下去。”
“有人?誰?”南星追問,“你嗎?”
萬俟闌夜最后一絲耐心也被消磨殆盡。
他輕輕動了下手指,不費吹灰之力解開手腕上纏繞的藤蔓,意味深長道:“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記得,只有活著才能找到真相。”
“還有......”
“這次是第四十九顆藥丸,四十九年為一周期,今天過后,我可能很久不會再來了。”
話落,萬俟闌夜一如從前那般消失于夜色之中。
......
自那之后,南星果然很久都沒再見過萬俟闌夜。
但她的身體卻奇跡般地好了起來。